装饰成了波斯暴君薛西斯的黄金殿堂:取之不尽的美食。享受不完的美酒,视野所过之处金碧辉煌,除了没有裸女伴舞,基本上令人叹为观止。
下午完工,梁非凡跟着李明检视电影布景一样华丽的礼堂时,喃喃赞叹:“我的妈妈。没违纪吧?”
大汗淋漓的后勤课长递上账单,装饰费用两千五百元。花销还没国科大的一场元旦晚会多。
李明瞧着梁非凡,斩钉截铁说:“没违纪,绝对没违纪。”他点着在场休息的勤务兵大笑:“你们这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不去干室内装修真是他妈浪费人才。”
勤务兵相视一笑,暗想:“废话,你去看看咱们的厕所,擦得比你的脸还干净。”
李明欢天喜地宣布合格,开始准备菜肴,晚上8点,庆功晚会准时开始。他自己回去精心准备礼服,期待给魏东娴一个漂亮的印象。
而尉诩这两天极其低调,连巡视检查礼堂的好奇心都忍住了,留在办公室里争分夺秒处理公务,把好差事都留给了别人,勤恳得反常。
于此同时,庄言洗了个痛快澡,神清气爽地擦着头发走出来,滴着水的脚丫踩在地上,忽然“刺溜”一下险些滑一跤,眼疾手快地扶住门框才站稳,眼角余光看见透明的一滩水蹿进门缝,眨眼消逝。
庄言揉了揉眼睛,皱眉仔细看舱门,什么都没有。他低头看地上的水渍,瞧见湿漉漉的痕迹断续拖至门口,像有只企鹅用肚皮滑过一样。
他扯毛巾围住腰,开舱门伸头左右一瞧,空无一人。皱眉嘟囔一声,关门回来,松了毛巾,晃着鸟走回床边,开衣柜拣出衣服,一件一件丢在床上,预备稍后穿。手指在衣服上数过时,瞥见挂在衣柜里的晚礼服,留恋了一下,转念却想:“不穿了。”关了柜门穿衣服。
他一头套下针织毛衫,走到桌前,却意外瞧见桌上摊着一封墨迹未干的书信,字迹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他自己的笔迹,绝对没错。那歪斜参差的拙劣体式,和飞动肆意的笔势,跟庄言懒于练字的笔迹如出一辙。而那瘦嫩的字型,字之间略嫌窄小的间隔,包括顿挫提转的神趣、起笔与终笔的态势都模仿得神似酷肖。就连笔画转折承接的角度都如同庄言亲笔手书。
但是庄言刚刚在洗澡。而桌上的钢笔才刚刚合上,最末那个“?”的墨迹还没干透,在幽幽反光。
门也关的严严实实,绝没有人可能进来。
谁写的这封信?内容又是什么?
庄言轻轻咬着牙,闭目深呼吸一阵,暗地喃喃:“是米迦勒。是米迦勒。只有她有超自然的能力。想不到正义大天使这么猥亵,现身第一件事居然是趁我洗澡溜进我的房间。”
然后他平复心情,拉开椅子坐下,腿架上桌,拿起那页信纸细看:
“庄言:我必须向你真诚的道歉——并不是我必须道歉,而是我想道歉——可能会让你的心情有点儿糟,但是我的心情会很好,因为终于可以坦承这一切,总算可以跟你说清楚了!能让一切画上句号,解放所有的秘密,让我觉得像洗净了污点,干净得像圣徒一样呢。(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