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身子,只觉入手极是柔软,这才察觉竟是一个女子。
这女子脸上蒙着一层黑纱,李公子搬动她身子,纱布随即掀开,露出了一张弹指欲破的光滑脸颊。李公子目瞪口呆,只见这张脸滑润如玉,极是娇美,只是一对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喉中发出阵阵呻吟之声。
李公子试出她还有气息,当即将她横抱在怀中,大步向府中奔回。丫头春香见李公子去而复返,手里还抱着一个血人,吓得惊叫一声。李公子急忙唤过春香,帮他将这女子抱到自己的卧室床上,然后简略告诉春香事情的经过,寻问对策。春香查看了一下紫衣女子的伤势,说道:“少爷,这女子想必是被人追杀至此,以至中了人家的暗算,你瞧这血都是黑的。”李公子急道:“这可怎么办?你快去城里,将‘华佗药铺’的王掌柜请来,给这姑娘疗伤祛毒。”春香道:“少爷,我瞧来不及啦,这姑娘如今气若游丝,咱们府上离城内路途又远,这一来一回,没等到王掌柜来到这儿,这姑娘怕是就挺不住啦。”
李公子听春香如此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哀求似的看着春香道:“春香,你告诉我,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的法子,能解救这姑娘了。”春香咬着小手手指,怪怪地瞧着李公子,说道:“少爷,这姑娘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何对她这么关心,莫不是....”李公子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我们李家一向积德得善,怎能见死不救?你不要胡说。”春香沉吟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说:“我倒是听老辈人说过一个解毒的法儿,不知管不管用?”李公子大喜,追问道:“什么法儿,你说。”春香说:“在我们老家,大凡有人被毒蛇咬了,倘若一时半刻找不到郎中,就用嘴对着中毒着的伤口轻轻吮吸,然后再将毒血吐出来,这样边吸边吐,待到毒血吸尽,那人便没有性命之忧了。只是这法儿也相当危险,倘是那毒是巨毒,若是用嘴去吸,恐怕连吸血的人也会中毒。因此除非是极为亲近之人,不然没人肯去冒这个险。哎呀,少爷,我只是胡乱说说,你可别...”
李公子轻舒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春香,你现在进城去请王掌柜,越快越好,我去唤秋月来照看这姑娘,少爷我还得去喝花酒,没工夫在这里闲耗。”说着佯装打了个哈欠。
春香望着李公子,犹犹豫豫的道:“少爷,这样也好,你让秋月把这姑娘的伤口处理一下,我这就去请王掌柜。”李公子摆摆手,道:“快去快回,不然这姑娘就没命啦。”春香无奈,只好匆匆出了门。
李公子支走了春香,回头去瞧那紫衣女子,越看越觉得她清秀可人,心中不自觉的竟隐隐抽痛起来,觉得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子死在眼前,似乎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可是自己却又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束手无策,不仅愈加焦燥起来。
当即想到适才春香所说的那个办法,一时又恐怕对自己不利,真是左右为难,最后狠一狠心,想道:“姑娘,我为救你性命,其它什么都顾不得了,如有得罪,万勿怪我。”伸手轻轻将她大腿伤处周围的布条轻轻嘶开,一手握住钢镖,狠了狠心,使劲拔出,只听吃的一声,一股黑血自伤口处喷出,洒了李公子满脸。紫衣女子痛得大叫一声,坐了起来。李公子想也不想,凑近伤口就吸起血来。只觉那血进入嘴里,辛辣腥臭,忍不住又哇的一声吐到地上。耳中听得那女子断断续续的怒声道:“你..你要干什么?”抬起手掌,似乎要打,身子却软绵绵地不听使唤,终于倒在床上,晕死过去。
约摸过了半盏茶工夫,女子伤口处的鲜血终于渐转鲜红。李公子取来绸布,将她的伤口仔细包扎好了,这才站起身子。只感觉自己口腔干燥,舌胎麻木,脑袋晕沉沉的,正要喊人,忽然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