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人还能自我控制,小孩可就不成。就这么一会工夫,便有好几个孩子硬拽着长辈,非得买上一个不可,挑的东西五花八门,布玩具、藤编制品,新奇的小饰品等,都在名单上。
这个世上,小孩子、女人和读书人的生意最好做,庆和坊中符合这三种人需求的物品不少,不过笔盒这些东西恐怕要埋没一段日子,现在能吸引到的只有女人孩子,读书人还离着远呢。
钟庆然其实并不怎么担心,卖不出去就少做点,况且他一点都不敢小看各家妇人姑娘,只要能吸引到富家女眷来店中,瞧着好玩,为家中男子顺便捎带上一些,不过是顺理成章之事,到了那时,离读书人亲自上门还会远吗?
“呦,傅掌柜,真是稀客,快请进。”看到来人,韩掌柜眼睛陡然亮了起来,赶紧迎上前。
他当掌柜也有些年头,对平阳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说有多了解,起码多多少少听过见过。安源茶楼办事挺规矩,不惹是生非,却没人敢惹,可想而知,背后能量有多大!
庆和坊他瞧着很有潜力,假以时日发展壮大也未可知,前提是要能生存下来,不被人击垮。
韩掌柜原先还担心这点,最终想着怎么着也有钟氏一族做后盾,不说铺子能做多大,小心一点,不惹到惹不起之人,总能混口饭吃,这才跟钟老爷子签了契约。现在得知庆和坊竟跟安源茶楼搭上关系,这事情就好办多了。以后他就不用老憋着自己,碰到个人就得上前巴结讨好,若背后有靠还混成这样,那他这些年掌柜也就白当了。
见到韩掌柜这般态度,钟老爷子作为东家,虽不明白此人是谁,该有的眼光他不少,忙上前招呼。
傅掌柜瞥了钟庆然一眼,便穿过铺子,跟着钟老爷子进了后院。
钟庆然也瞧见了,却没有上前,现在这个时候显然不是交谈的好时机,仍然带着三个朋友在店里参观,顺带看顾铺子。
庆和坊也就开业那会瞧热闹的人多,使得铺内拥挤不堪,等新奇劲过去,这些人离开后,总算有了正常铺面的样子。人少了,未见得买东西的也少,留下来的这部分人,买不买还是其次,至少有钱买是肯定的。显然这些都是潜在顾客,只要招呼好,让他们对店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就算现在不买,以后偶尔想起,估计也会再次迈进庆和坊。
张山现在也腾出手来,专心招呼顾客,宾客则有韩掌柜和钟家人招待。
店伙计也不是那么好当,要有眼色,还要嘴皮子溜,最起码不能引起客人反感。钟庆然兄弟三人自是不能同正规店伙计相比,见他能招呼过来,钟庆然留下,其他两人去后院招待宾客。
“庆然,这些东西乍看不怎么样,仔细一瞅,就看出蹊跷来。整个铺子里的东西,不见得多好,那样式却是独一无二,我还没在别的铺子里见到过。”钟庆竹随手拿起一个把玩,越瞧越有趣,连他都想买一个回去,特别是看到附近那些也都很好玩,就有点流连忘返,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真想把这些都弄回房摆着。
钟庆然听了一脸得瑟,仿佛在说:钟家出品,必属精品。
钟庆书看了实在忍俊不禁,打击到:“你先别高兴,就像庆竹说的那样,你这铺子里东西的确好玩,刚才就有不少人买一个不够,还买第二个,第三个,有些钱多的人,更是一搂一大把,那也就是这两天的光景,时间一长,你就等着看外头铺子到处都是仿品吧。”
说起这个,钟庆然心中明白。庆和坊卖的物品,多数都是玩物小饰品,卖的主要就是个附加值,里面利润很大。仿品出现后,小摊小贩降价兜售,铺子里则以手艺称道,价格同等情况下,顾客只会选质量更优的,这方面上庆和坊没太大竞争优势,现在生意看着很好,这剩余的能不能出手还真不好说。
听到这,简明宇微微漾着笑意的脸上,染上了一抹忧愁,生意刚起步,就有人打着歪主意,还不是一个人,这感觉让人不太舒服。
钟庆然反而没有什么感觉,这点他早就想到了,还点出,刚才那一堆买东西的人中,估计就有几个是各个店铺请的生面孔,看好物品后,没二话便买了,不像顾客,就算钱财再多,也会有个挑拣的过程,打量钟家没人有这方面经验不成?他的眼睛又没瞎,一次买的不算多,架不住这样的人有好几拨,都是同一个手法,没留心就算了,一注意,那还不是一抓一个准?
“你就不担心?这铺子又不是你家买的,房租、货物,请掌柜店伙计,哪样不要钱,对了还有商税,你家要负担的不少,照你这么说,这生意岂不是很难做?”钟庆竹也难得收起脸上一贯的喜色,这样子倒看得旁边两位很是不习惯。
“没事,被人仿了,再做新的便是。隔几天就拿出几款新货,这样就能吊着顾客,跟风又如何,如果不能超越,最终人们记住的只有庆和坊,一旦形成招牌效应,就算别家货品质量更佳,也会到庆和坊购买。”钟庆然神色有些傲然,这样的神情很少能在他脸上见到,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委和。
“啊?想出新鲜花样有这么简单吗?”钟庆竹挠挠头,很是不解。
“放心,别人或许不行,我有作画天赋,哈哈!”
见钟庆然这般嚣张,几人都有些看不过眼,拉着他到边上好一通闹,这才消停下来。钟庆然也重新回复成原先的样子,总算让其余几人不再瞧着别扭。
“说真的,刚才还真不是我自夸,让我自己动手做不行,画个图样,还真难不倒我,你们要是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找我定做,只收个成本费,包你们满意。”钟庆然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神情郑重地说道。
“都是些小玩意,陡然看见还很有新奇感,要是自己想,那就没意思了。”钟庆竹敲了敲脑袋,一脸惊诧地说道,“庆然,我刚才有瞧见绣屏,那也是你画的底图?”
“怎么,我不能画这个?”钟庆然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钟庆竹这般惊异。
“这都是些女人玩意,你竟然也会?太神奇了,一般男的不是嫌画这个掉价,都不乐意吗?”钟庆竹脸上露出一副,这都要问我,你怎么不知道的神情。
“不都是画吗?我还听说有很多人画美人图,仕女图,我这个比他们要高级一点,难道你不这么觉得?”钟庆然反问。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钟庆竹一时有点脑袋转不过弯。
钟庆书看他蒙头琢磨,越想越糊涂,很没义气地站在边上看戏,就是不点醒他。
简明宇不怎么插话,他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三人相处的情景,看着挺有意思,尤其是碰到很容易被说得晕头转向的钟庆竹,心里更是乐呵,他不是多言的性子,正好作壁上观。看了半天热闹,他算是看出来,这三人性子都不同,跟他们在一块真挺有意思。
钟庆竹是一个没多少烦恼之人,想不通,便不想了,又乐呵呵地说着其他话题。
总的说来,四人相处还算愉快,钟庆然见简明宇一个人听得津津有味,倒也没有刻意拉他说话,顺其自然即可。
庆和坊里人来人往,当然大多数都是宾客,傅掌柜被殷勤招待着,周围始终有其他人,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跟人闲扯,稍坐一坐就告辞,始终都没有机会和钟庆然说上一句话。
开业当天就这般热热闹闹过去,村民吃过午饭捧了场就结伴回家,钟庆书三人也一并跟着,只留下钟家人,庆和坊一下子变得清静许多。
收拾好宴后残局,钟家人也启程回村。钟庆然坐在牛车上,看着路边田地上枯黄一片,绿色不多,很明显感觉到秋天的萧瑟。
到家后,钟庆然也不休息,一个人待在房中,翻出早先记录的灵芝种植方法,然后再根据种植菌菇的一些零星记忆,埋头苦思菇类该如何培养。
其他的钟庆然不清楚,他记得白蘑菇平菇等都能在室内培育,倒是不知道营养土怎么配置,权且就按照他的想法来,河湾村附近菇类不少,他就不信一个都不成功。
写了半天,把脑袋里所有相关知识都记下来后,钟庆然放松心神,开始闭目养神。养着养着,一不小心竟睡了过去。等再睁眼时,已是黄昏时分。看来这几天确实把他累到了,别看这些活基本不需要他动手,可没少费脑力,这比单纯体力活更容易让人心力交瘁。
秋收过后,除去补种一些过冬蔬菜之外,田地里的活可说是一年中最少的。简明宇忙完自己那三亩地,也清闲下来,除了每天去山上打柴收秋顺带挖些草药之外,其他时间多数都待在家中,不像之前那样,钟庆然找人都不方便。
钟庆然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倒是难得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他便朝简家走去,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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