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和端木玄相约正月十五“望月楼”文斗会上一较高下。司徒嫣陪着司徒谨、公孙语和李家四兄弟在一旁观战。此事并没有在京中引起多少风波,知道的人甚少。不过望月楼一下子来了不少的隐士名流,世家大族的公子,风头自然由胜去年。
“望月楼”楼主楼尚之前以百姓之身敲登闻鼓告当朝公主,被打的几乎半残,养了近一年,这才能勉强下地行走。今日“望月楼”再展昔日辉煌,他怎么都要强撑出席主持“文斗会”。
“诸位佳朋、名流才子,小可楼尚感谢各位在这十五佳节之际来‘望月楼’参加‘文斗会’。长话短说,今日‘文斗会’以‘雪’为题,以画为试,头名者奖宫中琉璃花灯一盏!”这次楼尚还真不是吹牛,之前吴皇命工部帮着他整修望月楼,这宫灯就是当时赏的。只是楼尚仍对公主火烧望月楼一事耿耿于怀,自是不喜皇家之物,就想着将此物作为头名奖品,一是为望月楼撑足了门面,二是将碍眼之物送出去。当然这事也问过工部,得到了允准。不然皇家之物可不是说能转送就能转送的。
“因今年是以画为试,所以时间虽是一柱香,可此香却比之前的香粗长近三倍有余,只是时间有限,还望各位名流才子们尽早开始。”
“点香!”随着楼尚的一声高呼,比试正式开始。
泼墨山水画,最难画的就是雪景,冬季万物萧条,不论如何点缀,画出来的多有孤寂之感。
司徒谨紧锁眉头,紧张的望向隔壁。公孙语也不再和司徒嫣笑闹,双手紧握,她也知雪中求变,最是不易。
李家四人对作画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可他们知道此次比试关系到小妹是否能逃得开程峰的魔爪。所以除了四郎,三人也跟着紧张。只有李四郎,心不在焉的有些坐立不安。
李大郎以为四弟是在为小妹紧张,压着声安慰了几句。只有三郎看的出,四郎心里有着别的事情,不由得警惕了三分。
香过半柱,司徒嫣正要起身想去端木玄那边看看,就见李四郎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小五,俺心里慌,想出去走走!”
“四哥随意!”对于李四郎的反常,司徒嫣只当没看见。只要李四郎不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就好。
“小五,俺也坐不住了,俺陪小四一起走走!”三郎明知弟弟有事,又怎可能放他一人单独离开。
“好!”司徒嫣心里一暖,看来四兄弟中只有三郎最了解她,也最在意她。
四郎瞪了三郎一眼,板着脸走了出去。三郎紧随其后,两个人寻了一处没人的地方,三郎一把拉住四郎压着声问,“小四,你跟俺说实话,今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三哥,俺咋也没咋,人家比试,俺们又看不懂的,瞎参合啥!”
“那姓程的是什么人?不用俺多说你心里也该明白。他成日里打小五的主意。就连大哥都看不过的,你可别犯混!”
“三哥,俺才是你亲弟,你成日里小五小五的。再说了。程兄有什么不好,出身可也不比那姓端木的差,比起俺们更不知高出多少。三哥存了什么心思,别以为俺不知道!”
“小四,你,你再说一遍!”二人压着声。可越说越气,三郎一把抓过四郎的衣领,差点儿就要出手揍人。
“三哥,俺说错了吗!俺和你是双生子,你心里想啥别人也许不知,可俺清楚的很。你以为小五看不出吗?她根本就不想嫁给俺们四兄弟中的任何一个,你这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跟着瞎起哄!”
“小四,你混蛋!小五就算不嫁俺又如何?她仍是俺们的恩人,早在李家村时,如果没有小五,能有俺们的好日子。逃难的这一路,如果没有小五,俺们早就死在响马的刀下了!还有那次地龙翻身,如果没有小五,俺们就被埋在异地了!你咋的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事,胳膊肘子往外拐的!”
“走,你跟俺回去找大哥评理去!”三郎揪着四郎,往回拉。
“俺没错,不去!”四郎一把将三郎推开,几步冲下了楼。几个转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这会儿楼上楼下的都是人,三郎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又上哪里去寻人。气的一跺脚这才进了雅间。
司徒嫣从暗处走出,刚才那一幕她看的清楚,四郎已经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四哥了,看来今后她最要防的不再只有外人,就连身边之人也要提防一二。刚要转身去端木玄那里看看,就见四郎探头探脑的又从楼下走了上来。
司徒嫣提高警惕,退回暗处继续观察。就见四郎走到端木玄的雅间门前,和墨雨打了招呼即走了进去。司徒嫣不仅皱紧了眉头。看来四郎已经等不急,现在就要出手再算计她一次。如果真是如此,这兄妹怕也就做到头了。
片刻过后,等四郎从雅间退出离开。司徒嫣这才走到墨雨身边,小声叮嘱了几句,这才走了进去。
“司徒小姐可是好福气,我还从没见子恒如此认真的作过画呢,你看这冰雪消融图,不仅意境幽远,更透着初春的朝气,真乃绝世佳作!”穆奕是真的觉得表弟这张画做的好,虽然不想让表弟在司徒嫣面前表现,可仍被其风骨所染。
“嗯!”司徒嫣有些心不在焉,刚刚四郎一定已经看过画作,只怕此时那边已有了应对之策。
端木玄本还为自己的大作得意,却见佳人眉头深锁,好像心事重重。
“嫣儿可是有何烦心之事?”话刚问完,就见墨雨敲门而入。
“禀司徒小姐,李四郎出了这里直接去了程公子所在的雅间!”墨雨初听司徒嫣的吩咐还以为是司徒小姐多心,却不想司徒小姐的四哥,竟然会是出卖她的人。不仅有些义愤,更多的是在替少主担心。
“嫣儿,出了什么事?”端木玄也觉出不妥,一是他与李四郎本不亲近,此人怎会于此时突然来赏鉴他的画作,可此人毕竟是司徒嫣的四哥。他也不好拒绝。二是刚才墨雨的回报,看来事情怕是就出在这李四郎的身上。
“嗯,你这画作虽佳,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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