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翠萍一脸的心痛。大小姐日日忙个不停,大少爷也不知何时才会娶个当家主母进门,也让大小姐歇歇。
“翠萍,李总管和吴总管二人忙着府外采买的事,这府里上下可就指着你了。今年府里的奴才做的都不错,记得每人多发二两银子,一匹细棉布,十斤上等棉花。”
“大小姐,大少爷中了‘解元’那会儿,就赏了不少了,这近大年下的,府里到处都要使银子,您就不用为着奴才们费心了!”
“大少爷赏的是大少爷的,我给的是我的。不相干的。你只管去准备吧!我昨儿夜里看了内院的账,你倒是会为我省钱,一个月的这么大个司徒府竟然连十两银子都没花到!”
“府上吃食都是自家铺子里送来的,最多不过是表少爷的月例,还有些奴才们的份例罢了,哪里就用得了那么多的!”翠萍可不只是把司徒嫣当主子,还当成自己的亲人、孩子一样待着,所以处处为她着想。想着能多为她攒些嫁妆,将来出嫁的时候才不会被夫家刁难。
“好翠萍,这阖府上下就数你最贴心!可也别委屈了自己。如今你们一家子都在府上做事,明年栓子也该去应考了,这日子只会越过越好!你家小姐我呢,别的也许不行。可这经商,怕是这满京城我称第二,都没人敢称第一。所以这该省的地方要省,该花的地方也要花。不然不成了守财奴了!”司徒嫣也好久没和翠萍打趣聊天了,难得今天得了空儿,两人倒是聊的投机。
“这都是托了先夫人在天相佑。奴婢可是沾了大小姐的光!”
“翠萍什么时候也学的跟李嬷嬷一样了,嘴这般甜的!”
“大小姐!”翠萍平日里很少讲这些,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可司徒嫣提到李嬷嬷,翠萍也正好有事请示,“大小姐,李嬷嬷说她年纪大了,做不得事,可却整日里养在府中,心里过意不去想出府去住!”
“许是这些日子我太忙了,冷落了她,她当了一辈子的下人,早习惯了看人眼色做事,如今被人当主子敬着,反而不习惯了。罢了,这事儿我记下了,你先去忙吧!”司徒嫣不是不想放李嬷嬷出府,可她老来无依,出了司徒府又能去哪儿。
入夜时分,司徒嫣将手头上的事忙的七七八八,这才去了后院。“李嬷嬷,我这些日子忙,都不知嬷嬷身子骨可好?”
“好着呢!好着呢!奴才这里脏的很,大小姐怎的过来了!”李嬷嬷这一年多来看着大小姐做事为人,早已心悦诚服,哪里还把她当小孩子,甚至比起司徒婉当年,更有当家主母的风仪。
“李嬷嬷快坐,我来可不是摆什么大小姐的谱,你这般我就是有求于人,也不好开口了!”
“大小姐这说的什么话,只要大小姐吩咐,老奴必定竭尽全力!”
“好,嬷嬷先坐!”司徒嫣扶李嬷嬷坐下,这才坐在她身边和她聊了起来,“如今府上人多事多,翠萍管着整个内院,成日里忙的脚不沾地,我看嬷嬷身子骨还很硬朗,可否请嬷嬷帮着管管灶房里的事?也不需嬷嬷亲手做,只管教导一下厨娘们,这些厨娘做的吃食都没嬷嬷的香!”司徒嫣知道人老了如果没事做,就会胡思乱想。既然李嬷嬷想做事,她就捡轻省些的让她做就是了。
“大小姐,老奴老眼晕花的,只怕做的不好!”李嬷嬷心里高兴,可也怕自己做不好,有负大小姐所托。
“嬷嬷眼虽花,可心里明啊,什么人做了哪些事,嬷嬷不用看,闻都能闻出味儿来!”
“谢谢大小姐!”李嬷嬷红着眼,起身给司徒嫣行礼,大小姐这般她明白,都是在为她着想,她一个奴才,如今几乎和主子一个待遇了,出了这司徒府,怕是任何地方都不会有这么好的主子了。
这事三天后司徒谨才知道,小妹能如此在乎李嬷嬷,他心里也很高兴,毕竟这李嬷嬷跟他这个大少爷更为亲厚些。而小妹对翠萍的感情更深。而他成日里待在外院,内院之事都交给了小妹,如今小妹不仅一碗水端平,甚至能善待老人,他心里自是欢喜。
近了腊月之后,京中各府都忙了起来,就连端木玄也被国公夫人支派去给各府送节礼,少有时间到司徒府串门子幽会佳人。反而是程峰自打知道司徒嫣回到京中,几乎是三日一登门,五日一拜访。
“仲贤,我前前后后来了不下十次,可令妹连个面都不露。之前是我程峰做事有欠考量,可事过境迁,令妹这般难免伤了你我两府的合气不是?”程峰也是被司徒嫣逼急了,这才说话没轻没重的。
“程师兄说的哪里话,舍妹脾气古怪,别说是程师兄,就是公孙先生传叫,舍妹也是说不去就不去的,只怪我这个当兄长的无能,家里又没个长辈教导,这才养成了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还望程师兄多多包涵!”司徒谨话说的客气,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总之想见他小妹,不可能。
“哼,如今你解元及第,又与公孙府结亲,当然不会把我大司徒府放在眼中了!”
“岂敢,岂敢,仲贤一介布衣,得先生垂爱这才能和公孙小姐喜结连理,和大司徒府可比不得。程师兄的未婚妻系出名门,不知引得多少少年艳羡不已。”
“仲贤,你不提醒我也知,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令妹愿嫁我为妻,我必马上退婚!”
“舍妹岂能做那斩人姻缘之事,还请程师兄不要再提及此事!让有心人听了去,污了小妹的名节。”
“我看不是怕污了令妹的名节,而是你司徒府早已寻到了高枝,想当国公府世子妃了吧?”
程峰越说越不像话,就算司徒谨脾气再好,也怒从中来,深吸一口气这才强强忍下。“程师兄,舍妹嫁与何人,自有我这个当兄长的为其考量!”
“哼!”程峰冷哼一声,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司徒谨气的脸色发青,只着下人相送。两人算是彻底闹僵了。
司徒嫣晚上回府时才听栓子提起此事,淡然一笑,这程峰八成脑子进水,不然怎会来寻她晦气。好在没让她撞见,不然非杀杀此人的嚣张气焰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