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一直下到子时才停,司徒嫣将水田的挡水板插了回去,又堵上土,查看了一下水位,又给鱼喂了食。三郎和四郎把扒开的田埂又填了回去。
司徒嫣见后院不需要她帮忙,举着火把去了官田,李大郎和李二郎这会儿也举着火把在地里忙着,司徒嫣先去窝棚里看了看,床地都是干的,这才放心。想帮着把田埂堵上,李大郎说啥也不肯,司徒嫣也不坚持,把煮姜汤的锅端了回去,做了锅面疙瘩汤,给三郎和四郎留出来,放在灶头上温着,又赶回官田给李大郎二人送了一锅。
二人吃的热呼,也不觉得累,又下地忙去了。一直忙到天大亮,二人才回家,司徒嫣烧水给四人洗漱,又吃了早饭,这才让四人都去西次间补觉。忙了一天一夜,再不好好歇歇,就算精神撑的住,身体也撑不住了。她自己也回了东次间睡觉,虽然没有下地干活,可她也一夜没合眼。
司徒嫣家五人睡得正香,李家村却炸开了锅,村民全聚到了村正家,吵嚷个不停,“他村正叔,俺们家一百亩地,可连五十亩都没保住,秋收的时候,这拿啥交赋税?您给俺想想辙,俺这一家子可连个活儿路都没有了。”说话的是李五,忙了一天一夜,还是有五十亩地没保住,他现在连哭都没了力气。
李大牛和李二柱、李三柱蹲在一边,他们家比李五家还惨,连三十亩地都没保住。李阿牛的也好不到哪儿去,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五十亩,其他的几家,最多的也才保住了八十亩。这一损失就是几十亩,以前少个几亩还可以用银子抵,可这几十亩就是把他们一家老小都卖了,也抵不起啊。
“大家伙都别急,俺今儿个就去县城,这事儿得让县令知道,好上报给朝廷,要是能减赋,这日子还能过的下去,要是不能,大家还是早准备银钱吧!”村正也没有办法,这天灾不是人祸,没得赔,只能看朝廷的意思。
“今年这一两银子抵一石粮,俺们哪来的二三十两银子,要是有那个闲钱,还用得着饿着肚子过日子吗。”
“就是啊,他村正叔,你可不能不管啊,要是不减赋,那是逼着俺们去死啊!”
这一论及生死,村民们吵嚷声更大了些,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哪个愿意看着亲人去送死。
“大家都回吧,俺这就上县城,能不能成事儿,还要看朝廷的旨意,大家伙儿赶紧去地里看看,能救的苗就救救,不能救的,拨了看还能种些啥,总不能让自己饿死,都回吧!”将村民劝走,村正也不敢耽误,赶着车直接去了县城。
灾情是报上去了,可朝廷迟迟没有下旨,村民们也没主意,只好先把眼前的地种好,至于秋收时是个啥样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司徒嫣和李大郎几个日子照常过,虽然地里也有些损失,但不到一亩地的损失,比起其他村民可好多了。
忙到四月二十五大集日,又卖了50个香件,300条平安络子和300个艾果。这些日子相处,司徒嫣和书铺伙计也熟识起来,时不时的还会要些用过的纸笔。这次村里受灾,司徒嫣在县里时还特意打听了一下,这受灾的不只李家村一个村,整个新昌县都受灾严重,常年干旱,反而让百姓对应对旱情多了些方法,而对灾涝却有些不知所措,这才有了不小的损失。
这样的灾情,等到秋收时,粮价一定会涨,司徒嫣就想趁着粮价还没长还是早做打算的好。趁着李家四兄弟在地里忙活,自己找了个时间借着村正送小羊儿上县学的车进了趟县城。先找牙行花150文,租了个小院,然后跟粮铺订了10石粟米,10石黑面,10石苞谷面,并让伙计帮着把货送到了租住的小院里,这才趁没人将粮食收进了戒指里码放好。还跟布庄买了五匹的细棉布和十匹的粗棉布,500斤的下等棉花。
一切准备好,县学也快下学了,这才把租的小院退掉,搭着村正的牛车傍晚时才回到李家村。
有了这些粮食,司徒嫣才觉得心安,就算灾荒起,战乱生,她也能把日子过好。李大郎四个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其实李家四兄弟根本没意识到危险越来越近,毕竟他们见识少,遇到听过的事情更少,没有司徒嫣两辈子加起来的经验。这会只知道忙着地里的收成,其它的都没有在意。司徒嫣这会儿也没解释,有时候只有自己经历过,才能深刻体会。
平日里除了进山,司徒嫣一下午都会躲在东次间里做蚊香,这个东西不一定好卖,但多做些自己用也是好的,她可不想一夏天都当个红豆姑娘。
这蚊香做起来不能和前世一样做成盘香,司徒嫣就全做成了线香,用时点着往香炉里一插,也很方便。
忙过这些日子,再有一天就是五月初五端午节,司徒嫣一早就去将李全媳妇全婶子,亮子娘三婶子,李根媳妇根婶子,李山媳妇山婶子请到了家里,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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