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咦”了一声,自言自语:“她怎么被人点了昏睡穴?”
他忙运体内真气,想拍开苗香玉的穴道,哪知不运真气还好,一运真气,倏然觉得自己心脉如刀割一般的绞痛,气血不能贯通,在这刹那之间,他才感觉到中了人的暗算,狠声说:“老匹夫,你竟敢暗算于我。”
其语声方落,门口响起一阵冷冰冰笑声,揶瑜说:“不错,你已是中了暗算。”
李侠愤怒难平,回头看,门口站着的赫然是苗震。这时,他连忙暗运一口真气护住心脉,眼中暴射出杀气,怒吼说:“苗姑娘被你制住,你在酒中下了毒,老匹夫,你,你到底是谁?”
老者朗声一笑,冷冰冰地说:“你已命在顷刻之间,给你知道又有何妨。”话声一落,伸手向自己脸上一抹,现出一个白白的国字脸,却是生死对头神卜云中影。只见他一拂长髯,杀气沉沉地说:“老朽煞费苦心,与各派各道设定计谋,始终没能如愿以偿,把你拿下,也是苍天有眼,想不到你小子还是遂了老朽的心愿,死在我的手里。”说完一拈胡须,得意洋洋发出一阵阴险的笑声。
李侠这时怒火暴炽,他想不到对方竟是这么的卑鄙无耻,血书盟誓是假,欲置自己于死地才是真,当时邢克在括苍山断崖谷揭露他隐居的老底时,自己还半信半疑,看他一个文质彬彬,谈吐儒雅的老者,不可能是那么快,也可能是一时做错了事,后悔不已,来此隐居,自我反省,只从他出山以来,还是到处煽风点火,蛊惑人心,拉拢七派七道首领,对自己狠下杀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着他是个温和的白面老者,可内心比蛇蝎还毒,竟然在这里对自己下了这种毒手,听他之言,只气得眼冒火星,咬牙切齿说:“老匹夫,我二少未死之前,先宰了你……”说着双掌一翻,欲向神卜云中影猛扑过去。
神卜云中影冷冷一笑,站立不动,调侃说:“小子,你一用真气,毒性发作得会更快,你现在只能乖乖的听话,还有三个时辰可活。”
李侠心中一惊,双掌收回,厉声叱问:“老匹夫,你下的什么毒药?可你喝了那酒怎么无事?”
“嘿嘿,告诉你,是毒绝天下的七步断肠霰,既是老夫在酒中下毒,当然自己有所防范,事先已在自己舌下含了解此毒的药了。”
“七步断肠霰”五个字如雷贯顶,震得李侠目瞪口呆,脸色骤变,因为他知道,这可是奇绝天下毒力无比的毒药啊!他迅速吸了一口气,将全身真气护住心脉,表情沉着而冷酷,仰首说:“我李侠大江大海都过去了,没想到在你这河沟里翻了船,今天我认栽了,可我有些奇怪。”
神卜云中影得意忘形地哈哈一笑,问道:“奇怪什么?”
“我奇怪这大陆沿海数千里,你云中影为什么単单在这上善池港等我?”
神卜云中影诡秘地眨了下眼睛,笑说:“你小子忘了老夫是神卜么?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李侠看他不肯说出实情,语言相激说:“嘿嘿,云中影,你的机智固然在武林中颇负盛名,若说你能未卜先知,我李侠却有些不敢相信,你无非是为能抬高自己,装神弄鬼,借机招摇撞骗而已……”
云中影笑了笑,诡诈地说:“小子,你以为蓬莱护法孙守制真的不记仇,血影叟与三手童忘记失臂之痛,放你么?”
李侠心头为之一震,惊异说:“什么?”
神卜云中影鼻中哼了一声,嘲弄道:“你别自以为是,老实说,若不是老夫要求放你,嘿嘿,恐怕你此生转回大陆,可比登天还难,我之所以要他放你,是想让你死在我的手里,放泄老夫的心头之恨。”
李侠气得心肺欲炸,厉声道:“这么说,蓬莱门早已与你们暗通消息了?”
神卜云中影狞笑道:“那当然,若不,蓬莱孙守制带着血影叟与三手童怎么会去到雪峰山梅花谷找你小子呢?也就在你下船前,另一艘船刚刚到达……”
李侠这时想起了蓬莱弟子何彪在船上诡异的表情,当初以为是他想在水中弄什么手脚,料不到此病却是出在岸上。他此时心中虽然对云中影老家伙恨到了极点,但是想到自己身中剧毒,形势对自己是大为不利,既是动手,只能加速体內毒性的快速发作,想于此,目光阴沉沉的一转,冷冷地说:“好诡计,你既然要我死,又何必多此一举把我弄回来,既然施出欲擒故纵之计,又何必以苗姑娘为诱饵……”
神卜云中影阴阳怪气地说:“即使老夫愿意,以你小子在中原武林所造成的伤亡,七派七道若让你死在外人手中,又岂能甘心?当时老夫代表七派七道已向蓬莱护法保证你将成为瓮中之鳖,毫无生路,他才同意了老夫的要求。小子,现在你死得明白了吧?”
李侠为之后悔不已,因为个“孝”字,自己遵从了父亲的话,才酿成了今天生不如死的结果,为今之机,自己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