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般的向李侠的昏睡穴点去。
梅玉芳只觉得眼前一花,要阻拦已来不及,因为其百岁老人的身法实在的太快,自己无能为力。李侠见状,欲脚下一点,施展出“一鹤冲天”的轻功予以避让,怎奈自己的功力已失去五成,心有余而力不足,怎敌得孙守制的绝世功力,自己身形还刚动之时,对面的人影已到,闷哼一声着了人家的点指,便昏迷过去。
孙守制一招得手,一把将李侠夹入肋下,人已腾跃而起,大声说:“徒儿快走。”语声一落,人已飞掠出二十余丈,这种绝世轻身功力,看得在暗处偷窥的群雄,也为之暗暗吃惊,觉得自己艺不如人,感到汗颜。
无影神剑看到儿子被其掠走,心头大震,厉喝道:“老匹夫,还不与我留下人来……”喝声中,他哪还有心与三手童搏斗,运足真力,纵身向谷外追去。
三手童、血影叟听到师傅呼唤,便嗖嗖飞掠而去。梅玉芳当然也紧随追赶其义父。刹那之间,六条人影先后如箭激射而出,转眼间没入夜色之中。
阴暗中,响起了神卜云中影得意的笑声,听到说:“各位,我们也该走了,此事出之意外,虽不必再劳我们动手,但也该去探听一下。”接着数十条人影,嗖嗖嗖的向谷外飞驰而去。
此时的梅花谷不在危机四伏,恢复了一往宁静的气氛,唯有夜风飒飒,似在演奏着令人伤心的曲调。夜空中新月如钩,繁星闪烁,凄凉的秋风掠过辽阔的山野,来得是那么的虚无缥缈,消失得是那么的迅速无影。只见有一条人影在此雪峰山的怪石乱谷间疯狂的飞跃着,口中凄厉地狂喊着:“侠儿……侠儿……”凄切切的呼唤,伴着呜呜咽咽的秋风,回荡在山谷之中,显得是那么的苍凉与无助。
他正是无影神剑李汉东,为儿子的丢失而片刻之间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穿行在山谷之间,那长须凌空飘动,佝偻着的身躯,活像枝柳条,他呼喊着,希望能听到儿子的声音,可四面八方无有回音,显然蓬莱师徒三人已挟持着李侠,走得无影无踪。这百年来始终未入中原的蓬莱一脉,来得快如风,走得影无踪,此超绝世人的功力,实在不多见,无影神剑也感伎不如人,望尘莫及。
他眼看着失去了儿子,内心的苦痛是可想而知的,他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灵敏的反应,神态是那么的忧伤,举止是那么的慌乱,完全失去了一个武林高手应有的风度。在这当儿,他的身后传来阵阵惶急悲痛地呼喊:“爸……爸……你在哪里?你在哪里?爸……”
无影神剑听到呼唤的声音,迷糊的神志似乎受到震惊,喃喃自语:“是侠儿……是侠儿!”他下意识的停止了飞掠的脚步,高声回答:“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注目看,一条身影已飞掠到他的面前,低声幽怨地说:“爸,你老人家跑得这么远,还要到哪里去?”
无影神剑看是义女梅玉芳,定了定神,喃喃说:“啊!是芳儿……”不由得泪眼婆娑,幽幽长叹,伤心欲绝,问道:“芳儿……难道我……我做错了,致以使侠儿受到如此伤害?”
梅玉芳热泪盈眶地看着无影神剑,温存地安慰说:“爸,你老人家疼儿,一切为儿子着想并没有错,只是事有巧合,侠哥哥的命运太多舛了……”她说着观察一下黒沉沉的四周,扶着父亲微颤的手臂,温柔地劝说:“蓬莱门三人早已没有了踪影,爸,我们回去吧……”
无影神剑黯然神伤,喟然长叹,忧心忡忡地说:“是爸害了侠儿,芳儿,爸现在心慌意乱,实在没有勇气再活下去……”说到这里,他手中长剑呛朗落地,目注双手疯狂地喊道:“想不到我的手,竟然谋杀了自己的儿子,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天那……”
梅玉芳看见义父这种可怕的神态,心中怦怦乱跳,急得哭泣说:“爸,你老人家怎么能这样想……”
无影神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痛楚的叹了一口气,伤心地说:“我不这样想,侠儿也会这样想的,认为是爸害了他!”
“不,不会的,芳儿知道侠哥哥不会有这种想法,因为虎毒不吃子,爸怎能会害自己的儿子呢?”
无影神剑在梅玉芳的苦苦劝说下,渐渐恢复了常态,脸上仍感有颓丧之色,忧心如捣,仰天长叹,喃喃说:“苍天那,我李汉东满心期望天伦之乐,以为忍痛牺牲一切,能换得一份恬淡的生活和安乐平静的晚年,没想到天不从人愿,竟然落到这般凄惨的结果!”此老人伤痛的心情显而易见。
其实,无影神剑的愿望落空是必然的结果,即使没有三手童与血影叟邀请其师傅孙守制的突然来临,在场的武林高手,在其神卜云中影的蛊惑下,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与许下的血誓诺言,也会趁机出手,置李侠于死地。
无影神剑不是没有预防意外的变化,他只是做到了尽人事而听天命,才暗里预留了李侠五成功力,就是为了能够临时脱身,以防云中影等人有诈,这样做,就可以站得稳,行得端,有理有节予以交涉,以对付云中影等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是他无影神剑,他没有把蓬莱一脉估计进去,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儿子李侠与其还有这一段梁子。
梅玉芳心中极为同情这相依为命的二十年的义父,若不是他亲口告诉自己的身事,自己真把他当作是亲生父亲,她看着他一付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也十分的痛苦与难过,心想,我该怎么劝说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