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少喝声一出,身形一动,就欲出手阻拦。几乎同时,幻龙僧一声轻哼,身动如风,伸手拦截,沉声喝道:“小施主凭什么阻拦?”
李二少眼中暴射出一股煞气,冷冷地说:“太极掌门是随在下而来,在下就有权处理,你们谁要想救他,嘿嘿,就得过在下这一关!”
其阴森森的语气,狂傲的神态,不禁使幻龙僧脸色为之一变,以其幻龙僧在少林寺独一无二的地位,自出任少林一代掌门以来,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而是毕恭毕敬,合十顶礼,可是,今天面前这个豪放不羁的年轻人,却并未将这位修为深不可测的少林上代掌门放在心上。
幻龙高僧心中起伏不定,微阖的双目中,骤然放射出一缕神光,缓缓的沉声说:“小施主,你一身是胆,非同小可,曾以阎王身份独闯终南山,火焚灵官殿,复仇太极门,如今又血洗少林寺,老僧虽佩服你的英武行径,但是,你竟对一个重伤的人尚不肯放手,这岂不是灭了你的威风,给人以落下轻蔑而予以阴险歹毒的话柄……”
李二少发出一阵狂笑打断了老和尚的话,辩解说:“大和尚,你是看走了眼!”
幻龙僧不禁为之一愣,困惑不解地道:“你说什么?”
李二少答道:“太极掌门并无身受重伤,只是经脉穴道受制,动弾不得,你们既是把他抬下,谅也解不开在下的独门点穴之术。不过,在下向来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事,如若贵派弟子不肯放下太极掌门,一意孤行的话,大和尚莫怪,在下只有再开一次杀戒了!”
幻龙高僧虽然心中感到忿怒,但当他想起少林的存亡,想起当代掌门吩咐给自己的任务时,顿时静下心来,口念“阿弥陀佛”!向场中二名抬太极掌门的弟子一挥手,说道:“放下……”
其身后的达摩三老之首幻虚僧袍一飘,蓦地跨上一步说:“师兄,你这样委曲求全,见死不救,将置武林道义何在?”
这情形不要说已经退隐的达摩院长老看不下去,就是场中所有少林二代弟子,心中也都愤愤不平。所有和尚有的看着幻龙高僧,有的看着地上的太极掌门,浮现出一种激动的神色。太极掌门虽四肢不能动,口不能言,但心里清楚,两个呆滞的目光,露出一丝悲哀及无助的光芒,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睛,流出了两行热泪。这可是英雄气短的悲哀!英雄不能无权,英雄不能无势,否则,活着比死还难受!
悟戒僧也突然踏上一步,沉痛地说:“师叔此举,难道就不想想少林五百年来的声誉?我悟戒愿为少林与其以死相拼!”话一说完,双目现出湛湛神光,盯视着李二少,暗暗沉气蓄集內力,准备与其一搏。
其这番话,立刻激起场中所有群僧的共鸣,热血上涌,齐声赞同道:“弟子愿为维护少林荣誉以死相殉,愿师祖慈悲为怀!”接着戒刀出鞘,棍棒竖立,形成一片骚动。沉寂摄人的气氛,一下子变为了激荡,除了李二少之外,似乎每一个人的鲜血都在沸腾,激起昂扬的斗志。
李二少对其对自己的同仇敌忾似乎仍不屑置理,脸上更显露出了阴森森的冷酷,目光中骤然放射出两道杀气,冷嘲热讽说:“贵派实在是太自不量力,自己还不能自保,还想保他人,真是蛤蟆爬在热鏊上——鼓着肚子撑。你们若是不知好歹,要打,在下愿奉陪到底,嘿嘿,就请别再后悔,说在下心狠手辣!”他缓重的语声,那两眼充满着杀气的目光,及周身被内力鼓满的周身的衣裳飒飒作响,死亡的气息似乎立刻弥漫空间,飘浮于少林弟子每个人的四周,使每个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望而却步。
悟戒僧也不由得情不自禁的一抖,看局势竟被他李侠几句话说得人心换散,脸色骤然转红,心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猛然一声暴叱,就首当其冲的欲以扑进之时,在此刹那之间,只见幻龙高僧,长眉飘扬,睁开了眼睛,大喝一声:“站住!”
幻龙高僧并没有理会二少李侠的冷嘲热讽,目光逡巡场中僧人,一举手中绿玉法杖,大声说:“本门执法佛杖在此,既是代表掌门令谕,你们谁敢妄动,立刻依本寺叛上戒律执法。我幻龙僧虽然已交出掌门之职,但也是少林仅存的四位师祖之一,既是没有执法佛杖,少林寺中所有三代弟子,都该对我令谕尊敬,今天想不到你们当着强敌之面,竟敢公然抗我令谕,你,你们这是要置少林辈份戒律于何地?”
老和尚清癯而松驰的面皮颤动着,长长的眉毛也在飞扬中抖动,话声中显得激励而颓丧,可以看出他内心是何等的矛盾与悲痛。场中弟子,包括达摩院三老,及少林悟色、悟戒二子,看着老和尚的激动的表情,听着老和尚的训诫,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不安的蠕动着,急忙双手合十,俯首顶礼,口中立刻喧起“阿弥陀佛”佛号。要知道,少林寺戒律甚严,辈份尤为分明,面对代表少林一门尊严的绿玉佛杖,谁还敢出声,谁又愿担上叛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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