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并没有要自己死的迹象,可想而知,对方是想要自己求死不得,求活不成,要采取比死更毒辣的手段……这些念头,在他心中飞快闪过,觉得与其落入对手手中受尽凌辱,何不自己干脆一点,想于此,他疯狂扑击的身形陡然停了下来,发出一声悲凉而绝望的长叹,伸右掌闪电般的拍向自己的脑门。
在当今,太极掌门的心境坏到什么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开始时,他虽然也想自杀,但那只是受悲痛的驱使,而现在,他已心如死灰,代表着他内心的绝望与无奈。
李二少心中早已有了计划,怎能会要他死,就在他自我了断的刹那之间,他已施展出凌空弹穴绝技,随着一声轻叱,双手食指已同时弹出,二缕指风飞速而至,上袭雷钧右臂肘弯的“曲池穴”,下袭“肩井穴”,接着阴阳怪气地说:“大掌门,我阎王爷尚未给你勾魂令,岂能容你自己找死!”
太极掌门雷钧倏觉手臂及下身一麻,右臂竟无力的垂了下来,他为之心中一凛,想转动身躯,发现两腿竟也无法挪动半步。他想求死不成,心中的绝望立刻转化为恐惧,脸型扭曲,口中却厉叱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小子,你不要逼人太甚,你究竟要把老夫怎样?”
李二少全身上下渗出令人心寒的豪然之气,大笑一声说:“要怎样,你慢慢会知道……”说着缓步向太极掌门雷钧走去,脸上的表情,却让人无法捉摸。
太极掌门雷钧心中激烈地跳动着,犹如一口吞了二十五个小蛤蟆——百爪子挠心。他双目中恐惧的光芒,随着李二少一步一步地走近,也一层一层的浓厚,他不知道未来的命运会怎样,因为命运掌握在人家手里,他到底拿自已怎么样,不知道,只感到其给自己没有好果子吃,为之感到忐忑不安,随着李二少的逼近,而感到惊恐与窒息。
他的坚强意志终于在李二少面前彻底崩溃了,悲凉地一叹,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小子,上天还都有好生之德,你既然复仇太极门,以报一掌之恨,如今你心愿已偿,我的命你尽可以拿去,你又何必要糟蹋老夫?老夫平生没有求过人,今天求你一次,希望你……你能……答应。”他在全身无法挪动,为能死得体面些,只能用哀求了,因为人家为刀俎,自己似鱼、肉,只能有任人宰割的份。
李二少看他一付乞怜的窘相,冷冷一笑,心说,在别人杀你的时候,你变成这付狼狈样,在你杀别人的时候,你会想到现在这种感觉吗?你咋忘了该收手时就收手,能放人一条生路呢?他想到这里,突然打消了原来要使对方受到凌辱而痛苦不堪的决定,决心改弦易张,另换一种方式,转念于此,口中说道:“你要我答应什么?”
太极掌门双目一闭,落下两滴泪,颤声说:“希望你能痛快的杀了我,了却老夫残生!”
二少李侠哈哈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之后,缓慢地说:“天生一物,必有一用,上天既然让你雷帮主投胎世上,也必定有利用之处,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杀了你岂不可惜!”
太极掌门怒目骤睁,声色俱厉说:“要血一盆,要肉一堆,要命一条,随便……”
李二少摇摇手,安慰说:“你不必着急,也不必害怕,我虽心狠手辣,嘿嘿,但也并非是歹毒之辈,我保证你在死以前,不会受到痛苦虐待,不过……”他故意停顿一下,看了看太极帮主,缓缓地说:“是否能不死,那也只有看你自己了!”
太极掌门心中踌躇不决,摸不准他李二少的意向在哪里,不知他葫芦里倒底卖的什么药,正在狐疑地注视着他,只见他弯腰从一尸体上撕下一块衣衫,用手指沾着尸体上尚在汩汩流出还未曾凝固的鲜血,在那一块衣衫上疾书。
太极掌门虽然被制住穴道,行动不得,但此时神志仍异常清醒,等李二少写好,目光看视,那块衣衫上是“太极仇已雪,血洗少林恨”十个血红的字赫然刺眼,苍老的脸上,已现出一种感慨、惊怒与无奈。
李二少手拿着那块有血字的衣衫,在太极掌门雷钧面前,指着血字说:“你这么急奔赶返自家老窝,一定是看到了我在那断墙上留下的血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之所以写这血字,就是请你陪我上一趟少林,拿这一块衣衫血字投石问路,向他们打一招呼。”
李二少看他糊里糊涂,似乎还不明白,进一步释疑说:“我虽然嗜杀,是因为你们得罪了我,没有给我留下活的余地,才使我可忍而孰不可忍,但是,我却循着光明磊落的途径,事先预以警告,你太极门之所以沦为灭门,是你们不知进退造成的,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他话声一落,倏然身形一晃,右臂伸出拍了太极掌门雷钧的昏穴,把他扛在肩上,人影一个纵跃,已向屋檐飞掠而去,刹那之间消失在凄然的夜色之中。
在此短短的几个时辰中,此处的太极门覆没了,剩下一座死气沉沉的屋子,及满地惨不忍睹的尸体,映着漏出屋外跳跃的灯火,犹如幽魂地狱一般。
正是,世间恩仇有多少,怨怨相报何时了,中间多少桃花怨,事非曲折难知晓。若知李二少后事如何,怎么又陷入爱恨情仇的漩涡,还得笔者采取剥葱的形式,一层一层的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