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少注目看,其身材短小,布衣长袍,容貌威严,最明显的是脑后长有像一只手的肉瘤,正是追逐血影叟的三手童。此时,在场三人心中的想法虽然不一样,但是从其脸上的神色,却是相同的,那既是愤怒与惊骇混合的表情。
三手童脸上充满着肃然之气,沉声说:“小子,你的心肠也太狠了点,在灵官殿竟视人命如草芥,挟功自傲,杀人毫不留情,若不是老夫师门曾有不能滥杀无辜的戒训,老夫岂能袖手旁观,坐视你如此猖獗。”
李二少稳定心神,调匀真气,嘴角两旁的弧线,更显得倔强与不服,鄙夷地说:“三手童,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讲这种话?若是你也想混水摸鱼插上一手,在下也不在乎,愿以奉陪。”
三手童鼻中重重地哼了声,似乎在强压住心中怒火,对李二少嗤之以鼻,置之不理,眼神转向血影叟,幽怨说:“师弟,你还不肯跟我回去吗?”
血影叟长叹一声,沮丧地说:“想不到我进入中原,四年之间,才创下了血影叟的名号,没想到今天竟毁在一个年轻人的手中,既然如此,师兄,我随你回去领责既是。”他那血肉模糊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从那叹息声所包含的感情,是那么的凄凉与悲伤,说出的话,实使人有英雄末路之感。
三手童似被血影叟颓废伤感的情绪所感触,用威严的目光扫了李二少一眼,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争强斗狠之心,微微一叹说:“师弟,走吧!走吧,听我劝,吃饱饭,一切烦恼抛一边,中原风光虽然好,又怎能抵得过我蓬莱仙境的清幽!”
血影叟此刻目光转向李二少说:“小子,你终于如愿以偿,‘罗刹令’玉牌仍归你了。老夫不是顾忌师门戒律,今天若是以全力相拼,尚不知鹿死谁手,不过,这些已过去了,如果有缘,我血影叟会再来领教。”其语声是那么的平淡,那么的漠然无情,与刚才盛气凌人的语气判若两人。真是人输理,狗夹尾,其嚣张气焰已荡然无存。显然,血影叟在这刹那之间的变化中,已除尽名利之心。
血影叟话一说完,身形欲动。李二少剑眉上扬,跃起拦住了他的去路,大声说:“血影叟,你不能走。”
血影叟为之一愣,停步说:“你还有什么事?”
李二少鼻中哼了声,阴冷地说:“你难道忘记了我刚才所说的话?”
血影叟感到困惑不解,血肉模糊的脸上又抽搐了下,气愤地说:“‘罗刹令’牌不是归还你了吗?怎么……”
李二少接口说:“‘罗刹令’牌虽然物归原主,但并非是你心甘情愿的双手恭奉……何况,你尚欠我两掌。”他语声愈说愈冷,全身上下暴射出一股令人震慑的煞气,进一步提示说:“难道你忘了滇黔道上的一幕?我的血,可不能白白的流……”
三手童在旁听得皱眉,突然身形一晃纵落在二人中间,挡在了血影叟的面前,解说道:“我师弟无端进入你与武林各派的恩怨纠葛之中,于情于理,实不应该,如今物归原主,恩怨已了,他的罪过,本门对他自有责罚,常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难道一定要兵刃相见吗?”
李二少仰天大笑,反问道:“这么说,我被他两掌打得身受重伤,差些命亡他手,难道是白挨了?”
三手童脸色一沉,说:“老夫保证回去对他加重处罚……”
李二少嗤之以鼻说:“这是你们师门的事,与我何干?在下一向言出必行,既然要留下他的人头,自当遵照而行!”
其几句话,说得冷酷之极,没有商谈的余地,听得三手童心里也起了火,怒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夫好话说尽,想不到你如此不通情理,不论我师弟对抑不对,老夫岂能坐视不管?”
李二少豪放不羁地说:“那你要插手这事了?嘿嘿,反正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来者不拒,我一样的欢迎!”
三手童气得脸色铁青,怒责说:“小子,你也太狂傲了,如此放浪形骸,你不要以为蓬莱一门有手不沾血的铁律,就不能惩治你,要不是老夫打听得武林各派确有不对之处,在那灵官殿就不能容你任意杀戮!”
李二少听到他如此说,刚收敛的火,犹如添上了瓢油,又猛然的燃烧起来,偏激的个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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