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匹老马呢?”
皇甫玉梅说:“你即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吗?你何不仔细的去看它两侧是否有拉车的痕迹?你何不检查检查它的牙齿是否过多和松动?”
弥勒吴听到她的一席话,已颓丧得像只斗败的公鸡,他虽没看过那匹马的牙口,可是他却知道它的两侧腹部皮毛是有两道磨擦过度的痕迹。可笑的是他竟然相信那马贩的花言巧语,说是那是马鞍磨擦的痕迹,而不是拖车、驾车所留下的,可见隔行如隔山,他确实被其骗了。
弥勒吴心虚的不敢再看她,因为他已可想像人家看自己的眼光,一定就和自己娶了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婆是同样的眼光,自己想吃人家的豆腐,结果却弄得满嘴的豆腐渣,想看人家的笑话,结果自己却出尽了洋相,便心里不停地咒骂说:“这个坑死人的马贩,难怪他满口龟儿子、格老子的。******,总有一天,我若碰上他,要敲断他满嘴的牙齿,竟然敢这样的耍弄我。”
他正在生闷气,掌柜的端了个火盆过来,连忙抢着开了口道:“老板,拜托你那龟儿子、龟儿子的口头话能否不说?我现在最恨这句话了。”
“龟......”掌柜的硬是吞了回去,呛得咳嗽几声,说:“小哥,你这是搞啥子?怎么脸变得像外面的天气一样?阴沉着脸,格老子的该不会吃错了药吧?”
弥勒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想,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四川人不说龟儿子、格老子这两句话,恐怕是要他们不吃饭一样的难,便没好气地说:“好了,好了,你把火盆放下,废话少说,赶快给我弄些吃的来。”
掌柜的放下火盆,又去了后头忙活,一面走一面嘟囔着说:“龟儿子的搞啥子名堂?以前每回来的时候不是这样,总是开朗的笑嘻嘻的。人喽就是不能有钱,一有钱就变了,龟儿子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是换了一身新衣,骑了匹老掉牙的马。”
弥勒吴和皇甫玉梅都听到了他的嘟嘟囔囔,只不过二人有着不同的表情,弥勒吴阴沉着脸,险些儿气炸了肺,而皇甫玉梅却是笑得如乱颤的花枝。一会儿老板端来了四样菜,是鸡、鸭、豆腐干和花生米。酒却是淡得只闻出高梁酒味的酒,显然是老板为赚钱而在酒里兑了水。
好在弥勒吴没有酒瘾,要不然他真会掐住掌柜的脖子破口大骂他黑心肠,因为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受人欺骗。他喝了点酒后,稀哩呼噜的吃了一大碗面后,还自个儿生着闷气,用筷子一颗颗地夹着花生米往嘴里送。
雨仍然在下着,丝毫没有停的意思。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弥勒吴酒足饭饱,沉默了好久后,终于抬起头看了看皇甫玉梅,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老掌柜,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喃喃自语:“唉!这雨真是烦人,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掌柜的似乎逮到了机会,显然他已憋了好久,立刻接口说:“是啊!格老子的,这条路来往的人本来就不多,可好今天开门到现在只来你们二位,龟儿子雨要是再下个不停,干脆早点关门睡觉算了!”
弥勒吴拍拍自己的腰包,幸灾乐祸地看着他道:“你不是说我发财了......”
老掌柜的睁开了眼,巴结似的看着弥勒吴,讨好地说:“小哥,你真的发财啦?我就知道今一天我会发的,不,不,你发,你发,我一看到小哥,就猜到财神爷进了门,喜从天降!喜从天降!嘿嘿......”
弥勒吴知道这老头多话,却没想到他拍自己的马匹拍得那么离谱,摇了摇头,心想,******,老小子,看你说得眉飞色舞,还不是想我身上带的钱,刚刚还说我没什么了不起,现在一听我酒、茶钱加倍的话,娘的,立刻就换了一付嘴脸,你可真现实啊!
老掌柜的看着他问:“小哥,你如今做的哪行呀?妈个巴子,一身光鲜不说,还弄个大帽子,是不是怕人抢财啊?”
弥勒吴真有些后悔与他搭讪,本来是为打发寂寞和他拉拉话,若知道他会说出这样屁话,还不如不理他,专注听雨声来得清静,便气呼呼回他说:“我哪行都不做,我......我是在亡命。”
老掌柜并没有惊讶,缓缓道:“我想也是,要不然怎么有人肯出十万两银子的花红......”
弥勒吴这回却真的大吃一惊,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忙拿起桌上的茶碗“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后,才哑着嗓子说:“你......你是谁?你......你又怎么知道......”
掌柜地笑了,笑得是那么的阴险,笑得是那么的狡猾,笑得有如一只老狐狸,笑得弥勒吴不由得毛骨悚然,可他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