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气得七窍生烟,喉咙冒火,狠不得能把弥勒吳生吞活剥,以泄心中之恨。
白姑娘彬彬有礼的对郝峰山道:“前辈,弥勒吳乃是晚辈的朋友,可否让晚辈问明真实情况后再说?”
弥勒吳磨蹭着靠到白姑娘身边,未待郝峰山答话抢先开口说:“屁的前辈,白姑娘,他是个不是人的魔鬼,你要喊这人前辈,可就喊得冤了!”敢情弥勒吳有了白姑娘做靠山,才显出有恃不恐的样子,特以做给郝峰山看,借以气气郝峰山,以挫败他的锐气。
郝峰山已被弥勒吳气得难以自控,熬了一晚,折腾了一宵,又失去了不敢说出真相的私生子,最后眼见即将掌毙弥勒吳为爱子报仇时,猛不丁杀出这么一个揽事上身的白衣女子,使他报仇的希望落空,他能不急,他能不气吗?纵然她说话的语气锾和,也抗拒不了他杀弥勒吴的心。
郝峰山此时只气得眼中冒火,肺已炸,怒怪她狗拿耗子——多管如事。气更不打一处来,于是二话不说,举掌就劈。白玉蝶也似乎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于是她亦挺剑对敌。二人一冲一挡,一来一往厮杀在一起。掌虽无情,剑却更绝情。掌如影,剑如虹,掌剑翻飞鬼神惊,中掌掌下死,触剑丧性命,搅动尘土飞扬,传出搏杀之声,谁胜谁负分不清,只见搏杀影。
弥勒吳趁着此机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顺着城墙滑坐在地上,一面揉着肩骨,一面像看戏似的望着两条缠斗的身影。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刚才受的內伤有多么的重,因为他现在的臂膀已肿,胸骨在疼,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连呼吸都要费上好大的劲。
这个年头人都有种好奇之心,也都有种凑热闹的毛病,不管在集会上或是在什么场地,若是看到有许多的人围在那里,你也会不由自主的凑上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打架的人,当然就有看架的人,何况天已亮,又在城门边。不一会早起的人已经快围成了一道人墙,谁都争相看着这难得一见的生死之斗。
弥勒吳要不是浑身疼得站不起来,恐怕他真会藏在驻足观战的人群中为白姑娘呐喊助威,还得有损郝峰山几句,让他在人们面前丢丑。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有者说:“这女的好厉害......”有者说:“那老叫化的双掌也不差......”“那老叫化子怎么能跟个少女打起来了呢?”“这当然是井里放屁——有原(圆)因(音)了。”“哎呀,你们看,地上还有个死人......”众人七嘴八舌的鼓噪着。
弥勒吳看是个机会,为有损郝峰山的脸面和尊严,大声喊道:“大家看哪,那个老叫化子不正经,以强凌弱,在欺负一个弱女子......”
郝峰山在与其白衣女子的对敌中,感到连一点致胜的把握都没有,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这个雌儿的剑法怎么会那般厉害,急得一张老脸上的须发根根直竖之时,听到弥勒吳窝囊他的话,更使他气得乱了方寸,愈发的难以应付她手中的利剑,使他不得不审时度势,战还是不战?走还是不走?
弥勒吳知道这场架就要结束了,毕竟江湖人物也不太敢明目张胆的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拼战,因为这是有王法有官府的地方。
忽然人群骚动,不知是谁说:“官家的人来了......”
于是乎郝峰山立即有了决定,他一个纵跳脱离缠斗,狠毒地瞪着弥勒吳和白姑娘,啐了一口,然后弯身抱起贾云的尸身,什么也没说的从众人头上如飞掠去。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弥勒吳和白姑娘都知道他那啐一口代表的意义,从他那灼人的目光中,可看出其对他们二人已恨到了极点。
城郊树林里,白姑娘正在为弥勒吳推拿疗伤,她用一双温柔的手正缓慢有致的推拿着弥勒吳的臂膀,她的粉脸贴得是如此的近。弥勒吳哪还有一点疼痛的影子?瞧他那种微闭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如坐云端的轻飘劲,真是一种美的享受,他的骨头不是散了,恐怕是酥了。
雌雄鸟的相依而卧,公母兽的相互舔痒痒,这意味着什么?弥勒吳虽爱和漂亮女人打俏皮,但从没和向她这样的窈窕淑女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既是和儿时的玩伴孙飞霞,也没有如此的接受过女性的按摩,心里有说不出的爽,感到她的手正在发出一种微电流在传输到他的周身,有着麻酥酥的快感,心里激荡着幸福的春潮,面颊上浮现出欣慰的微笑,不时的耸动着鼻子,努力的嗅着她身上一种似兰似琼的香味。
这个时刻,这种情景,就算做神仙,也没有弥勒吳他爽快。他甚至于这样想,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难道我与她如此相会,是有着前世的姻缘,今生的夫妻情分?
白姑娘不经意间突然发现弥勒吳那种飘然的美不胜收的神态,她虽是个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可总是个女人,知道弥勒吳在美美的想着那男女私情,不觉心里跳动,暗忖,在这节骨眼上你还想好事......
女人心,海底针,总是令人难以捉摸,尤其是她们的手更是如此。因为她们的手既能抚平一个男人的创伤,可是掐起人来,同样也能去掉一个男人的半条命。你不信?那么为什么弥勒吳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哼一声,现在反而却让白姑娘弄得像杀猪似的嚎叫不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