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尊虎将眼中流出激动之色。可无名小友却自顾自的挑弄起烛火,似乎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灵丘北与伊尘等四人,实乃天院所培养出的雄才,我已下命收为亲随。
待本将军退休归养或有机会更进一步之后,这虎将之位必传给其中一人。”雍犁坦言道。
这天道军两大虎将,修行三四百年,哪个不是人精之中的人精?
无名不把话挑明,无非就是在等这两位虎将开出令其满意的条件。
以无名现在的实力,业已完全不惧二人。
解蛊与否,皆在一念之间。
“李美岩与另外三人,与本将军甚对脾气。我欲将麾下第一千夫长的位置,交给小李来坐。
且我二人也已当着剑岚督军的面,发下「心魂血誓」,要誓死效忠于她。督军大人这才指引我二人,来造访小友。”
朱钧的话就更为直接。抬出新任督军大人、表明忠心的同时,也是从督军大人的角度向无名施压。
剑岚督军既然是「魔仙楼」的「护旗者」,而无名身为「魔仙楼」的主君,自然是要给剑岚三分薄面。
从妖化的指甲之内缓缓抽出金色莲针,无名凝视着那朵迷人的花苞,思绪仿佛回到数日前的大泽之畔。
他慨然道,“当日皇甫杰以此针偷袭于我,释放针中匿藏的邪蛊本体欲置我于死地。
可惜,本君有佛界金身护体。邪蛊未能伤我,反而被我捕获。”
“你们所中之蛊毒,尽数产自这只「邪蛊母体」。
现在只需放开真元防御,让此蛊进入全身经脉之中,将其所产的「子蛊」与「毒气」尽数吸出便可破解。”
无名声如洪吕,公正严明。可那嘶哑的嗓音总是像地狱最深处的恶鬼,说着最恶毒的语言。
在无名的拨弄之下,那朵金色花苞缓慢展开。花蕊长针之上,一只肉眼难察的小虫缓缓爬出。
小虫有瓢虫之形,背生壳甲,藏有薄翼。壳甲之上,是枯叶之色。在昏黄的烛光下,小虫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
小虫之首脑,似螳螂之态,宽颚尖牙,极尽恶鬼之凶相。
十六只复眼更如冰冷的扫描机械,时刻都在搜寻着猎物。
朱雍二人亦是第一次见到「吞元邪蛊」的真身,目色充满惊奇的同时,也有深深的担忧流露。
“这小东西如此之歹毒,仅仅是催生的蛊毒便可取人性命。若让其进入经脉,游走在骨血之内,一旦失控,岂不一命呜呼?”
“两位将军既然不信任本君,还是再去别处寻找解毒之法罢!”
无名作势就要把「邪蛊母体」收起,却被二人伸手拦住。
“无名小友何必心急。我俩的性命都握在你手中,有所顾虑不也很正常?”
朱钧赔笑,睁着虎目凑近无名耳边,低声问道,“既然生死都在小友手中,小友可否让我二人死个明白?”
“朱钧将军为何有此一问?”
“本君这是在替二位解毒,救您二人的性命。”无名嘴角衔着真诚的笑意。
朱钧却苦笑,再次追问道,“皇甫公子,到底是不是因小友而死?”
“是与不是,与您二位的毒有何关系?”
“难道皇甫杰身死之时,您二位身在现场?”
气氛静默,烛火无声的摇曳。只有这些千年狐狸的眼中,皆是心照不宣的流出莫名的笑意。
“我们自然是不在现场,而且相信此事也与小友没有任何瓜葛。
如此,我便完全相信小友,小友尽可施为。”
“真是两条老狐狸!”
朱雍两位将军解毒之后,便匆匆离去,一刻也没有多留。
无名凝望着这两人的背影,似与昨夜腥风血雨之中的某两尊刺客的身形完全重合。
“可昨夜那台大戏,出演的角色远不止这二人。今夜必定还有贵客造访,无极,你继续在门口迎客。”
无名又吩咐一句,便转身走进灯火通明的客座大楼。
少顷,真有贵客登门而至。
“大哥,门外有位天道军将领言称是「自家兄弟」,说是叫什么「灵丘北」。”
“您见是不见?”赵无极向无名通禀道。
“只有他自己前来吗?”无名威严的声线从楼内传出。
“是的。”赵无极据实而答。
噗!
一粒石子破空而来,穿过层层楼阁径直飞向赵无极的胸口。所幸赵无极反应极快,本能的抬手,将石子抓在手心。
大哥无名的话,也随石子一道传入赵无极耳中:“告诉灵丘北,凭借此丹可压制其族中长者所中之毒一个月。”
“若想根治解毒,还须本人亲自来访!”
赵无极摊开手掌,发现掌心上安静的躺着一枚灰不溜秋的丹药。丹药形似泥丸,表面坑坑洼洼的,毫无美感。
一看就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赵无极却知大哥绝不会无的放矢。大哥既言此丹既是抑毒圣药,赵无极自然深信不疑。
他便遵照命令,携此丹前去打发灵丘北。
在这个薄雾笼罩的夜里,在灯火昏黄的「天院一等三」,一尊又一尊名震中域的玄阴境老怪登门拜访。
而剩下的这些玄阴境老怪,一无「厚礼」答谢,二无「护旗者」的关系。他们自然也就只能得到一枚抑毒丹药,却无法求得无名亲自出手,根治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