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六早上,三皇子朱睿入住思静园,开始他为期半年的禁足岁月。
三皇子对此事的反应十分的冷静,也不说半句辩驳或者不服的话,这让皇上细想起来时不禁有几分内疚。
但不做惩罚是断说不过去的,所以皇上最终还是硬下心肠,不再收回成命。
年初七早上,内阁大学士燕赟培被调到詹事府任少詹事。
少詹事为四品官,掌东宫内外庶务,如今太子被监禁在大牢里,所以此职等同于虚设。
皇上的用意不言而喻。
前日,皇上说会给燕赟培降官一级以示处罚,如今宣布的处罚结果是比他前天说的‘降一级’又再降了一级。
燕赟培咋听之下略感错愕,随即又欣然谢恩。
反正都是降职,降一级和降两级于燕赟培来说也没有多大的不同。
“朕原本是想将你调到吏部去当侍郎的,无奈吏部的左右侍郎之位置暂时都无空缺,又想到你博古通今、学富五车,不如调到詹事府去……”皇上在朝堂上当着众臣的面亲自跟燕赟培解释道。
谁都听得出皇上这话中的主张。
“臣多谢皇上的恩典!”燕赟培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那日下衙后,燕锦暄和苏善蕴到朝兴门这边来给祖母、父母和哥嫂请安。
请了安之后燕家父子三人便到鹤鸣轩说话。
燕赟培知道——虽然皇上表面上没有怪罪他,但皇上的心里头对他间接导致五皇子丧命之事还是颇介怀的。
燕锦暄看出了父亲的心思。安慰道:“话说回来,当日之事是先有皇上夜召您进宫议事再有五皇子拦路问话之事的,若真要细究的话恐怕皇上也得担一份责任,而最关键的是——五皇子自己主动出击在先,这最后的结果难道不是其‘祸福自召’么?”
随即燕锦暄又说:“若真细细分析起来您就一点儿过错都没有了,皇上想必是晓得这一点的,不然他也不会就这么草草地了断。既然如此,您也别想太多了。”
“是啊,横竖我们都沾理,阿爹莫要太担心。”燕锦浩也忙说。
燕赟培点头。
见两个儿子如今越发地团结了。燕赟培心里倍感欣慰。又想起已经过世的燕锦瑞,眼眶就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等我把内阁这边的事务交接清楚后我想去看看胥缅之,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燕赟培问两个儿子。
“不如邀请他来我们家玩吧?这样祖母、娘亲、大嫂和善蕴就都能见到他了。”燕锦暄提议。
燕赟培说:“我想去看看他生活的地方。”
“那让他先来我们家玩几天,等他回去时您送他回去不就可以顺便到那边去看看了?”燕锦暄微笑道。
“嗯。也是。”燕赟培点头。遂让李东到胥清清那边去送个话。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窗外依然在飘着雪。放眼望去到处皆白茫茫的。
唯独庭院中那几棵梅树上的花开得正艳。
燕赟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今年开春以来天天都在下雪,这样的天气可真是罕见。”燕赟培望着窗外瑟瑟飘着的雪花和那傲雪绽放的梅花说。
燕锦暄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前世的今年燕家所遭受的灭门之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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