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布托特与小野东三郎下了重注。
结果显而易见,南云平八郎又赌赢了。洛卡斯共和国西经军团全线溃败,图雅达克被围茜尼雅镇,最终落的一个兵败身死的下场。
斯布托特对于联邦军赢得西线的全面胜利,可谓功不可没。
当然,南云平八郎也很清楚,赌博归赌博,信任归信任,完全是两码事。
南云平八郎依旧无法信任斯布托特,可他对斯布托特的态度,还是如赌徒一般,继续下注。
斯布托特自然也感受到了,他是病人,可一点也不喜欢病人。
所以斯布托特对南云平八郎有产生了失望,进而对自己的背叛行为造成的结果产生了无用感。
新建立起来的人格又极度的脆弱,很快又演变成了极度无助,对自己在南云财阀的未来失去了希望。
这种脆弱的人格,还是早点死掉的好,他很快产生了这种念头。
斯布托特人格再度自杀,南云平八郎肯定是无法理解的。平八郎对斯布托特的利用只是如在玩百家乐牌路一般,在赌一个精神分裂者的思维惯性。
事实终将证明,所谓牌路不过是赌鬼们的心理自我暗示。
就如现在,南云平八郎还惯性的认为,斯布托特仍旧和他一样的希望郑鸿博死掉。
平八郎只能以对一个正常人的逻辑,判断斯布托特在策划马里恩岛刺杀事件后,已经与郑鸿博之间产生了不共戴天的仇恨,以此为惯性思维而得出的结论。
所以平八郎下令由斯布托特与南云小次郎两个人来一起确认郑鸿博的死亡,他希望得出一个绝对的结果。
确认郑鸿博的死亡对南云平八郎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一个没有郑鸿博的世界对于南云财阀来说真的很重要。
只是平八郎没料到的是,就在这个短短的过程中,斯布托特又产生了与之前人格的割裂,所以惯性逻辑并不成立。
当然,斯布托特还是要履行了他的职责,因为新的人格看起来也会像一个正常人。毕竟南云小次郎一定会躲在某些地方继续观察,他也需要给南云平八郎制造最大程度的误导。
他一直待到约书亚.金的机甲将两具机甲残骸炸毁,扛着‘尸体’离开后,斯布托特才从雪地里钻了出来。
他埋伏的位置正好是约书亚的视角盲区,这一区域甚至会被不完全版的质子退火计算机以超低概率忽略。
斯布托特缓缓走近,现场被空爆弹清理的比较干净,所以也就无法从机甲的残骸中发现什么。
差不多应该放弃了,本来他也已经想好,如何回答南云平八郎。
只是新人格对于真相的强烈探知欲望,使得斯布托特有些不甘心。他觉得世界上应该不止他一个病人才对,约书亚.金也同样的异常。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于是开始四处挖掘,直至半小时后终于找到了。
很小很小,但斯布托特可以确定,那是血晶!是鲜血凝结成的冰晶!
他从机甲设备中,拿出了分析仪,将这颗珍贵的血晶放了进去。
很快数据就出来了,该血晶确实是由郑鸿博的鲜血凝结而成,随着数据的一项项分析,斯布托特的嘴角也微微扬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斯布托特从这份分析报告里,看到了血液中含有过量的吗啡成份,之前他的猜测也得以证实。
此时,通讯器被接通,里面传出了南云平八郎那苍老的声音:
“怎么样,你看出什么问题了么?”
斯布托特的语气中表达出了一种不确定:
“我确实有所怀疑,但探查了现场所有痕迹后,没有证据来证明我的判断。”
南云平八郎松了一口气:
“如果连你都找不到证据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郑鸿博真的死了?”
斯布托特停顿了好一会,然后才敢肯定:
“如果您是这么理解的,那么可以确定郑鸿博死了!不过很遗憾,我还是没能分析出华族军队撤退的路线,这些应该是西斯托本人安排的。”
南云平八郎叹了口气:
“哎,那也没办法,反正郑鸿博已经死了,剩下的那些人也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不过,斯布托特最后还是做出了一些自己的判断:
“我觉得您可以让海军先去包围马里恩岛,我猜他们会在那里等郑鸿博。”
南云平八郎顿了顿,因为需要查看地图线路:
“马里恩岛……你怎么不早说?我的舰队还在熊岛与奥茨海岸。要绕很大一圈,不知道还来得及么?”
斯布托特的语气里略带遗憾与歉意:
“不好意思,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
南云平八郎表示理解:
“嗯……这样啊,如果赶不上,那也就没办法了,反正郑鸿博只要死了,剩下的那群不过是乌合之众。”
工作的事情说完了,南云平八郎也开始对斯布托特产生了一丝信任感,虽然这种信任还是带有赌博的成份:
“对了,斯布托特桑,我想再问你,是否能加入我们南云财阀?南阀情报次长的位置可以发挥出你的价值,还要什么条件你可以开,我们会尽量满足,甚至可以像东三郎一样,改姓南云。”
改姓南云?斯布托特突然想到了一个近古时代的名字:三浦按针。一个正统和族的名字居然顶着一张欧洲人的脸,起码斯布托特的最新人格并不喜欢这样。
“好的!”
斯布托特回答的很爽快。
正当南云平八郎还在庆幸又多了一位情报人才时,雪地中,男人已经走的很远。
当确定自己已经离开了南云小次郎的视线范围后,斯布托特就立即摧毁了与南云平八郎专用的通讯器,以及一切可以用作定位的装置。
新的人格就必须向着新的人生目标前进,至于下一站?海伦芬?格罗宁根学院派的生活应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