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且约书亚现在的身份虽然是个商人,却对军规律令非常的熟悉,联邦军规老幼妇孺是换不了军功的,所以他再怎么口嗨硬气,认定那个老赌鬼不会答应这种条件,换不了军功的人,老赌鬼舍不得杀,他宁可卖钱实惠。
事实上,被约书亚.金这么一激,南云平八郎内心是震撼的,都说摩根人还讲点人道主义,怎么碰到这个商人,居然壕无人性,满脑子只有钱。
既然不是屠城,只杀妇孺老幼,对他名声不好,这回轮到南云平八郎放软了:
“我要杀的也只是军人而已,这样滥杀无辜不好吧。”
约书亚.金撇嘴道:
“你本来都是要打算屠城的人,还谈什么无辜不无辜!”
南云平八郎也只好实话实说:
“屠城是两回事,妇孺老幼是换不了军功的,交上去也算杀良冒功!杀再多也没用,你还是拿去卖,我可以再给你便宜点!但我必须杀掉一批青壮,西路军不像东路军,没遇到过大军团作战!我们手里也没几个军功!这样吧!我也不多要,就杀十万人,让战士们分分军功,这事情就过了!”
其实,十万人这个数字已经少于约书亚.金的预估了。
约书亚.金最初自定的指标,必须把这场屠杀的规模控制在百分之一以内。
可当南云平八郎提出十万人时,约书亚.金却发现,他心中的数字却非常的承重,他忏悔起曾经对生命的漠视,此刻已经下定决心拯救更多人的生命。
为了救人,约书亚不再害怕得罪南云平八郎了,他摆出了一副轻蔑的表情:
“南云阀主,这是您一个财阀之主该说的话么?您居然拿低贱的军功和我们财阀神圣的利润来比?您手下这些只知道杀人的莽夫,一个军功才值多少钱?到头来还是要我们财阀出他们冒功的钱!您又知道一个青壮奴隶在市场上能卖多少钱么?一进一出又是多少?”
约书亚当然清楚军功的价值,联邦军人在战场上斩杀一个敌人,以尸体的照片与DNA数据可以向联邦政府申领二十万联邦币的奖励,以及根据对方军职数据换取军功值,用来升级军衔。
而一个轻壮卖到奴隶市场的价值,起码一百万联邦币,还可以根据相貌、力量、工作技能等多方面综合因素加价。
军功的钱,最后还是得摊到每一家财阀的头上,这一进一出每人就相差一百二十万联邦币。
所以,当约书亚.金有了对南云平八郎大吼的机会,也就不客气了。
而南云平八郎也觉得自己是理亏,所以也只能再摆一个更低姿态:
“算了,就四万人,我作为西路军统帅,联邦首席中枢卿,总要有点面子吧?最起码让我安抚好南阀将士!”
约书亚.金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生意可以不做,想想就来气,本来我要做这笔生意就要担很多风险。这回我一定要把南云阀主您损害财阀共同利益的行为上报上去!我到要看看我们马西尔阀主会怎么看待这事情,咱好好到中枢卿会议上评评理去!”
南云平八郎脸色阴沉,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协议谈不成,就把约书亚.金给扣下来,先拷问,如果拷问不出来什么,就用电击把他弄成傻子以灭口。
相信摩根财阀也不会为一个小商人来为难他这个德高望重的首席中枢卿,但在这之前,南云平八郎还要为协议做最后的努力:
“这事情哪家财阀没干过?你以为中枢卿会议谁说了算?是我南云平八郎!这样,两万人!你同意这笔生意咱就做,你不同意,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对你烦透了!”
面对赤裸裸的威胁,约书亚.金这时已经看清了南云平八郎打算杀人的嘴脸,所以也就清楚差不多了,但两万人还是太多,约书亚决定赌上自己的性命,把这个数字再减少一半:
“一万人!就一万人,不能再多了,多了伤钱。”
南云平八郎用愤怒的眼神看向了这个要钱不要命的约书亚.金,他此刻又开始怀疑起约书亚.金的身份,是不是该冒险抓起来拷问?
双方僵持了半天,老赌鬼也盯着约书亚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抓捕,大局为重:
“好吧,你赢了,一万人,人由我来挑,需要高军衔的!”
约书亚.金点了点头,这是他可以做到的极限了:
“现在开始减缓攻城,给城内准备的时间。”
南云平八郎点头表示确认。
当约书亚.金带着签好的合同离开了南云平八郎的军账,却没能产生一丝一毫胜利的喜悦。
一万人,这个数字出自约书亚之口,然后这一万人就没了……
他随口一句就杀死了一万条最悍勇的自由战士之生命!
在这场谈判中,不可能出现胜利者,约书亚.洛菲克本来就是嫌郑鸿博的心太脆,太易碎!
可真的轮到由他来以数字决定人类生死时,也是一样的。
约书亚只是承受着,他也必须承受着,他要守护哥哥心中的光明,现在还要去守护郑鸿博那颗无法冷却的玻璃心。
所以这一切的恶名,就由约书亚来承受吧,即使他为了守护而犯下今天这样连神也不能宽恕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