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战后毛利元雄的副官小泽成的回忆录,在当时状况下,他与毛利元雄能够活下来,就已经算是奇迹了。
关于胜负,对于还能有命写回忆录的人来说,真的不重要。
毛利元雄失去指挥能力后,联合舰队副总指挥岛津隆泰,立刻下令停止炮击。
这也不是岛津隆泰对华族人有什么宅心仁厚的想法,纯粹是为了反对毛利元雄。
此时的萨摩与长州两个军事强藩在南云平八郎的挑唆下,势成水火。
长州藩毛利家族因岛津聪叛变而获利,从萨摩藩手中夺取了联合舰队的控制权,令萨摩藩岛津家族耿耿于怀。
作为派系之争的根本原则,凡是敌人支持的,就必须反对!
所以岛津隆泰以还没有收到正式命令为理由,令南云的毛利军队撤出魔都,南云联合舰队停止炮击。
郑鸿博见南云的军队撤退,也没有下令乘胜追击,毛利元雄在郑擎与憨牛的联手攻击之下,没有被当场击毙,但失去了下半身的代价,对毛利元雄来说,应该比死了还要难受。
在南云军队撤离吴淞,联合舰队的炮击停止后。郑鸿博开始对平民的疏散工作。
在幸存与罹难者的数据对上后,吴淞的撤退也完成了。
即将离开,郑鸿博回首,最后看了眼在战争背景下满目疮痍的画面,曾经辉煌上千年的名城,在野蛮的炮火下,变得断壁残垣。
...
联邦政府对郑鸿博的判决,与西元2999年4月1日,正式下发,几秒之后迅速传遍全球。
郑鸿博被叛有罪,剥夺其暮辉财阀的阀主身份。
但对于巨大的华族领地,在全体中枢卿会议上,并没有讨论出一个合理的利益分配方案。
所以对暮阀事宜后续处理的会议讨论,一直在持续进行中,这是一场跨世纪的漫长讨论,最终到西元3000年5月,因为后来的突发事件,才勉强达成了初步协议。
而对于眼下,排除那些极端或者迂腐的想法外,郑鸿博的选择只有一个:流亡。
郑鸿博就是这样选择的,因为他不极端也不迂腐。
他之前的抗争,只是为了华族与集团更大的利益。
无论是华族还是东南,该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该失去的也无法挽回了。
西元2999年7月1日,已经遭到十二家族会议弹劾,也已经被联邦政府判决剥夺阀主权力郑鸿博。
在南方十万群山之中发表了公开声明:
“我担任了近十年的财阀阀主,但第一次有时间静下心来想了一想,所谓财阀阀主到底是什么。”
“最初,我只以为这是权力与责任。但历史上有无数个名称代表过这个职务,比如总统、元首、国王、皇帝、法老、沙皇等等。”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同以上那些中性的统治名词不同,阀主这两个字,本身就代表着是一种罪恶。”
“这个诞生于企业时代利益集团首领的名字,在我们时代却成为了世界的统治者,因为这个名词代表的只是利益。”
“而这个时代的统治者,应该承担起对百姓的责任,而冰冷的阀主两个字里,只有利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责任。”
“当暮辉财阀最初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曾经无数次寻求变革。”
“比如暮阀做出牺牲后的联邦,最终没能让民众当家做主,只是成为财阀们粉饰民主的工具。”
“财阀们判我有罪!我确实对财阀世界有罪,因为我试图通过自上而下的改革,来改变财阀黑暗的统治。”
“我努力过,我失败了,我为过去十年的行为而向跟随我一起努力的,华族土地上的人民道歉...”
“此刻,我无比的荣幸,因为我终于有勇气,完全站在财阀的对立面上。”
“此刻,我无比的荣幸,因为我也成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与民众之间最后的隔阂也被消除。”
“此刻,我无比的荣幸,因为我与大家在一起。”
郑鸿博此时穿着朴素,以不华丽的转身,消失在屏幕前,也消失在财阀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