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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白仲秋这些天在做什么,夏季表示他不是特别的清楚,反正他每天都能看到白仲秋捧着个手机摁起来没完没了之外,还能看到白仲秋板着一张脸盯着电脑屏幕在看什么资料,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凑近了一看,上面全部都是拉丁文,看得夏季一个头有两个大。他的外语确实不错,但也只限于几个比较常用的语种,至于拉丁文什么的,尤其还是古拉丁文,完全就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程度。
不过,看到那些曲里拐弯的蝌蚪字符,夏季就觉得很奇怪,白仲秋是在村子里长大的,还受了那么多年的虐/待和排挤,能把常用语种说得很利索就不错了,现在连拉丁语也学会了,真是太了不起了。为此他还特意跟白熹打了个“小报告”,把白仲秋的情况说了说,本来还以为白熹会激动得跟什么似的,却没想到人家特别的平静,说早就知道白仲秋在学习语言方面很有天赋,什么语言到他那里就是一学就会,现在还在国内比较大的翻译论坛里担任管理员,有的时候还会接点翻译的工作来赚取零花钱什么的。
听着白熹跟他炫耀自己的儿子的丰功伟绩,夏季心里那叫一个恨呐,不就是有个好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跟我面前显摆,我就告诉小叔叔,让他不搭理你,不跟你玩儿,让你追不到手,哼唧!
虽然夏季看不过白熹的炫耀,但对于白仲秋还是特别的服气,才九岁的小孩子就能掌握这么多种语言,还学得这么好、这么的流利,也算是很难得了,至少在他见过的小孩子里面,这个学习能力还真是挺逆天的,白熹收养他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要不然这样的明珠埋没在一个小山村里,让那些极品的亲戚欺负,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了。
自打认识到了白仲秋犹如天才般的学习能力,夏季就不想再探究白仲秋神神秘秘的到底是在做什么了,反正不是在聊天,就是在完成他接下来的那些小翻译,也许这才是白仲秋的日常生活。夏季知道因为幼年时期的阴影,白仲秋很不愿意、也非常抗拒跟别的人、尤其是陌生的人面对面的交流,就算是被逼无奈的,也只是说关键的一两句话就结束了交谈,而且说的这一两句话往往是一针见血,噎得别人说不出话来,由此而得罪人或者给人留一个不太好的印象,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夏季觉得很多人都是看在白仲秋年纪小的份儿上不跟他计较,一句童言无忌就糊弄过去了。他担心的是等到白仲秋长大了,这些人会不会秋后算账,会不会记恨到那个时候,狠狠地黑他一把,这些事情不到发生的那天,都是说不准的。虽然夏季也提醒过白仲秋,在外面的时候要收敛一点自己,不要跟人家针尖对麦芒,那样的孩子不招人喜欢,可他的心里也清楚,白仲秋的/性/格这辈子就有可能是这样了,甭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估计都改不了,就算别人不喜欢,他也会我行我素的。说起来,这跟白家人的个/性/还真是挺符合的。
但是这种情况放在互联网上就不同了,谁也不知道网络对面的那个人长的是一个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具体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在哪里,就完全可以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就不用顾忌太多。
夏季深深地感觉到,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才是白仲秋喜欢的,才是他愿意在网上和陌生人谈天说地、和陌生人聊各种各样的话题的根本原因。
天空真正放晴的那天早晨,夏季起得特别的早,漱口洗脸之后,穿上他的运动服就出了门,跑到对门的白家,把棉花糖从笼子里面给“拯救”出来了,棉花糖困在房子里面这么多天,也该带出去好好玩耍一阵子了,要不然非给闷坏了不可。
要说起来,棉花糖在大雨时期也没闲着,做出了很多的“丰功伟绩”。
原本夏季觉得只有两个月的哈士奇宝宝是不会像网上那些人说的那样,会大规模的破坏家具什么的,所以,就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了。夏季想的挺好的,既然不能到外面去玩儿,在家里玩儿也是没问题的。可是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个玩儿可真是玩儿的惊天动地啊!
某一天的早晨,似乎是五点钟左右,夏季听到从对门传来了夏小叔的哀嚎,那一阵哀嚎简直堪比狼嚎,甚至比狼嚎还恐怖,他和白仲秋、小豆子都吓了一大跳。他们赶紧从床上跳起来,连家居服都没来得及穿,直接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就跑到对门去了,一进门,三个小孩儿同时就傻眼了,整个房子就犹如台风过境一般,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门口的鞋柜跟前,几双原本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拖鞋已经被咬的是乱七八糟、根本看不出原有的样子,鞋柜上面也有好多个小牙印儿,深深浅浅的,一看就知道棉花糖照着一个地方咬了好几口,估计是觉得太硬了,啃不动才放弃了。夏季这个时候特别的庆幸,幸好棉花糖现在只有两个月大,要是再长大一点,比如三四个月的时候,这个鞋柜估计也会落得跟那些拖鞋一个下场,彻底报废了。
夏季和白仲秋、小豆子对视了一眼,三个小孩儿偷偷的瞄了一眼坐在被啃得皮子掀起来好多块的沙发上的夏小叔,朝着他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甚至是讨好的笑容,那意思是说,您老千万别瞪我们,这又不是我们啃的。
夏季拽了拽白仲秋的袖子,朝着他撇撇嘴,幸好客厅里没装木地板,而是用的地砖,棉花糖啃不动也划不烂,最多在上面留下点属于它的印记。要不然,这个房子不单单是要换家具这么简单了,估计得重新装修了。现在遭殃的除了几双拖鞋、一个鞋柜、一个沙发和一个茶几之外,还有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几件外衣,以及电视机和电视机后面的电线,电线被全部咬断了,电视机被啃得坑坑洼洼的。
看到几个小孩的样子,夏小叔无奈的摇摇头,也知道这事儿怨不得三个小孩儿,前一天晚上他本来是想要把棉花糖关进笼子里的,但转念一想,总是把它关在笼子里,等到回万家庄的时候会不会不适应,会不会被大毛他们欺负什么的。看着望着他的两只无辜的蓝眼睛,夏小叔心软了,他觉得一个晚上没什么关系,所以就让棉花糖在客厅里自己玩儿。不过,他倒是留了个心眼,厨房的门、几个卧室、书房的门都锁上了,凭着棉花糖现在的本事,它就算是去啃,也啃不开这些厚重的室内门。
可是,夏小叔怎么也没想到,棉花糖是没去骚扰这些看起来就让它觉得很有压迫感的实木室内门,反而是把整个客厅折腾得一团糟,等他早晨起来从卧室出来准备做饭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好像被台风袭击了一般的客厅,惊讶之余,他没控制好自己的声音,直接就喊了出来,这才把夏季他们给招来。
自从有了这次的前车之鉴,夏小叔不再心软了,就算棉花糖再怎么撒娇、再怎么吐舌头,再怎么汪汪汪的叫唤,他都硬着心肠把它关到笼子里面,他可不想再被白熹那个混蛋嘲笑说连个小狗都制服不了。
被关了好些日子的棉花糖,一看到夏季带着它去楼下遛弯儿,叫唤得甭提多欢实了,等到了一楼门口,夏季差点就拽不住它。等到了小花园里,一眨眼的工夫,就看到棉花糖已经跑得好远了。看到棉花糖那个小样子,夏季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给憋屈的多难受啊,一出来就撒花了。
这个弯儿遛了足有两个小时,后来白仲秋还特意找了过来,看到夏季跟着棉花糖绕着小花园跑,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等到一人一百球跑到他跟前的时候,白仲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手帕,递到了夏季的面前。
“谢谢小秋哥。”夏季将牵引绳交到了白仲秋的手里——虽然棉花糖还是小宝宝,而且哈士奇的/性/格也算是温顺,不至于动不动就攻击别人或者别的狗狗,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栓着一点比较妥当。夏季擦了擦脸上的汗,弹了一下爬到白仲秋身上的棉花糖,弹了一下它的小脑袋,说道,“在家里关了那么久,憋闷了吧?看你一出来就撒欢了,跑得这么快,快要累死我了!”
“怎么样?”白仲秋抱着棉花糖,看了看夏季已经长出毛茸茸一层小毛的脑袋,一脸关心的问道,“头很痛吗?”
“不痛啊,我的伤早就好了,小秋哥不要担心。”夏季轻轻地摇了摇头,将手帕塞回到口袋里,“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嗯。”
“我们回去吃早饭吧!”看到白仲秋点了点头,抱着棉花糖往回走,夏季快走两步跟在他的身边,左看看、右看看,都没有看到白仲秋那个巨大的白色手机。“哟,小秋哥,今天舍得跟手机说再见了吗?你的那些都完成了?”
“……嗯。”
白仲秋看到夏季一脸的好奇,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夏季的脚下一个踉跄,他怎么感觉白仲秋摸他脑袋的时候就好像是在棉花糖一样?看到白仲秋朝着自己微微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说答对了,夏季气得哼哼了两声,甩给了白仲秋一个白眼,又狠狠的踹了他一脚,一个人踩着重重的脚步快速的往前走。
看到夏季孩子气的样子,白仲秋用刚才的手法摸了摸棉花糖的脑袋,感受了一下两个不同的触感之后,轻轻的勾起了唇角,还是季季的手感最好啊!
等进了楼门,看到夏季站在电梯门口,望着自己的这个方向,白仲秋心里更开心了,这段日子他因为要忙活着一件大事,所以缩短了跟夏季相处的时间,等到这件事情做完了,他突然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别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自己也不清楚。
“刚才我上网,看到了一件大事。”站在电梯里,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不断地跳动,白仲秋压低声音说道,“出了这件事情,我爸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跟白叔叔有关?”
“嗯,今天各大网站娱乐版的头条曝光了冯寿和萧逸以前的关系。”白仲秋默默地看了夏季一眼,没有忽略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紧握的双拳。“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他们两个调查得这么详细,寄给了媒体,然后就……现在网络上已经闹腾个天翻地覆了,报道下面的评论都是一边倒,全都是喷冯寿和萧逸的。”
“他们两个…….以前什么关系?”
“发小儿、邻居、竹马,随便一个都适用他们两个的关系。”这个时候,电梯停在了他们的楼层,白仲秋一手抱着棉花糖,一手拉着夏季走出了电梯,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夏季,狠了狠心,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据爆料人提供的资料显示,萧逸从小就非常依赖冯寿,有什么事情就着冯寿,冯寿也喜欢萧逸,总是照顾他,所以,他们两家的关系也十分的亲密。他们两个早就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只是想要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向家里面坦白。”
“所以,冯寿那个人渣在跟我…….我的偶像交往的时候,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对吧?”夏季差点说秃噜了嘴,好在他曾经当着白仲秋的面儿跟白熹说,白煦是自己的偶像,现在拿来一用,也算是含混过去了。“他只是利用我的偶像,没有一丁点的喜欢吗?”
“按照爆料人的说法,应该是没有。”看着夏季打开门,白仲秋抱着棉花糖进了门,在玄关的门口用柔软的棉布给棉花糖擦了擦四只小脚,解开脖子上的牵引绳,让它自己去玩儿,然后才换了室内拖鞋,拉着等在门口的夏季坐在了沙发上,顺便跟趴在餐桌上做练习题的小豆子打了个招呼。“在冯寿的眼里,白煦只是他可以利用的对象,仅此而已。”
夏季把自己蜷成一个球儿,缩在沙发里,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到这样的话,还是觉得很不舒服,被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可是他除了在白熹面前之外,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做出一个小粉丝为白煦愤愤不平的姿态。
“这个人可真是够呛,太没有道德了。小秋哥,然后呢?还有什么大料吗?”
“嗯,这次的大料确实不算少,而且还挺猛的。据资料显示,萧逸从小到大就只有一个心愿,因为长得还算说得过去,又在唱歌方面有天赋,所以,一门心思的想要当歌手。冯寿很支持他的这个梦想,只是他在娱乐圈没有门路,找不到人脉为萧逸铺路,所以,他就想起了他的高中同学白煦,在他们上高中的时候,白煦就已经是知名男演员了。那份资料里面说,冯寿和白煦的巧遇也是冯寿一手安排的,他跟踪白煦好几天了,因为害怕被白煦和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察觉,一直都是远远的跟着。和白煦巧遇那天,冯寿没打算蹦出来,可是他突然接到了萧逸的电话,说如果再找不到门路,萧逸的母亲就要让萧逸找别的工作了。冯寿一不做二不休,挂掉电话之后就去主动的撞白煦去了。后来,冯寿成为了白煦的经纪人,又从经纪人变身成了白煦的男朋友,在这个过程里,他都没有断了跟萧逸的联系,就连萧逸参加的那个选秀节目,也是冯寿在私下安排的。”白仲秋稍稍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表面上挺正常,但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恨的夏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他干的最不要脸的一件事,就是跟节目组打招呼给萧逸开绿灯,都是以白煦的名义。”
“这个冯寿……到底是有多大的脸,能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啊!不过,我偶像的眼睛也是摆设,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竟然没发现这个冯寿和萧逸的真面目。”夏季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但是,这么机密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人曝出来的?莫非……”夏季眯着眼睛看向了白仲秋,“莫非是…….”
“嗯?”白仲秋的心嗖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尽量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绝对不能让夏季看出他心里的紧张。
“莫非是冯寿自己或者萧逸自己曝出来的?”
听到夏季这么说,白仲秋长长地舒了口气,暗暗在心里吼了一句没这么吓唬人的,他还真以为夏季怀疑到了他的身上。
“怎么会这么想?”白仲秋站起身来,走到餐桌前面给自己和夏季一人倒了一杯凉白开,说道,“你觉得像是冯寿或者萧逸?”
“不好说,我也不知道,按理说呢,外面因为泼脏水的事情闹腾得风风火火的,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要是内讧的话……情况对他们很不利,两个都会倒霉的,所以,我也觉得他们两个不至于智硬到这个地步的。可是……他们之前就已经吵过一次了,再闹腾一次,也不是说不过去,对不对?”
“关于那次吵架,爆料人也说明了一下,据说只是给外界演戏看的,他们两个的关系依然好的不得了。”
“那个时候,萧逸不是找了个靠山?冯寿不是被萧逸的大靠山给免职了吗?”夏季微微皱了皱眉,“难道这也是假的?”
“真的假的不知道,但是他们这么做,大概是为了转移视线的苦肉计,那个时候,他们跟我家打官司的事情也闹腾的挺欢实的,他们为了不让大家注意这个,自然要找别的事情来顶替,对吧?好像是知道口说无凭,所以,那个爆料人还提供了很多照片来证明在那段时间里,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少。”白仲秋摇了摇头,“所以,说这次的爆料是他们两个中的其中一个,并不是很靠谱的。”
“既然不是他们,那就是另有其人了,真不知道冯寿和萧逸得罪了什么样的高人,能被人整的这么的狠。”夏季托着下巴,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朝着白仲秋冷冷的笑了一下,说道,“不管这个爆料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作为白煦的粉丝都很感谢他,他让所有的人都看清了冯寿和萧逸的真面目,也算是给我的偶像洗清冤屈了。”
“心里很痛快?”
“甭提多痛快了,看到两个人渣倒霉,我就特别的高兴。”
“别这么高兴,根据几大网站接到的消息,这不过是主菜之前的开胃小菜而已,据说,后面曝出来的料更猛烈。”
“……”听到白仲秋这么一说,夏季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那还真不错啊,小秋哥,我们就搬吧小板凳围观一下这出年度大戏吧,好久没有凑过这样的热闹了。”
“好。”
“汪!”
两个人低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一脸兴奋的棉花糖,相互对望了一眼,全都嗬嗬嗬的笑出了声,看来就连棉花糖也知道恶人必有恶报的这个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