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天爷偏心不带这么玩的啊!倒是分我一个好处啊!”
“那个死书生!为什么一见我就一脸见到屎的表情,但看见那个小鬼就笑得那么开心啊?”
毫无头绪的胡言乱语着,他抱着酒坛恸哭起来:“你倒是也对我笑笑啊!是想让我像皇兄一样,对你来硬的吗?啊?”
将酒坛摔碎在地上,玄凌云毫无形象的仰天长啸:“肖青寒——我爱你啊我——嗝——每次看见你就像【哔——】了你再把你【哔——】【哔——】【哔——】啊!”
在一连串的粗言秽语之后,他终于安静了下来,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躲在石像后偷听的苏锦表示压力很大。
虽然早知道玄凌云对肖青寒抱着心思,但没想过他是真心喜欢那人。
难怪他会这么容忍肖青寒的动物们在他名贵的花园里瞎折腾,哪怕是说了狠话,也并没有实际做什么。
当然更没想到的是,他总是对那个人说些粗言秽语,原来是真的怎么想怎么说啊……
该说他情商太低活该被人甩吗?苏锦叹了口气,对他不免同情起来。
然而酒后吐真言,他猛然想到,或许能从这个人的嘴里套出有关肖青寒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结界桌边。原本睡死的人却突然起身,拿起一块酒坛的玻璃碎片,横在他的喉咙上。
那带着杀意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个醉汉。正当苏锦准备豁出去一搏以脱身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对着他的脸打了个酒嗝。
“臭小鬼、嗝——来看老子笑话吗——”
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苏锦差点呕吐出来。他捂着鼻子,连忙退开一步,连话都不想说了。
“老子、才没输呢。老子是、只是不愿意抢——你那么本事,也特么,抢不过我皇兄啊——”
苏锦又退开几部才得以喘息,只是对方的话槽点太多,让他不知如何吐起。
“唔,老子也可以让他【哔——】【哔——】以及【哔——】……”话音未落,他突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左右查看了一会,就抱着一棵树猛吐起来。
而苏锦此时已经没有了看戏的心情,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着对方呕吐不已的背影,轻声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呢?你喜欢他的事……”
“怎么说出口啊,他可是皇兄的东西。”玄凌云扶着树干低着头,用手腕轻擦唇边,笑容无奈:“我这个人啊,只会让他不高兴,说些让他讨厌的话……”
不知是不是因为酒力让人情绪不稳,他突然捶地痛哭起来:“呜哇哇哇,皇兄到底哪里好了,就因为是皇帝所以滥用职权,明明是我更……唔呕呕呕……”
未说完的话语被不停的被呕吐声打断,连苏锦也看不过去,稍微同情起他来。
“不管是皇兄也是,还有你这个臭小鬼也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想得到他罢了。”用手擦去嘴角的污渍,意识已经完全被酒精剥夺,他扶着树慢慢的倒下去,声音也越发的微小。
“毕竟……他是能给人带来幸福的……青鸟啊……”
那天深夜里,肖青寒终于回到了小院中。
苏锦坐在石阶上等着他,对方却连个招呼也没打,直接走进了屋里,将门关了起来。
即使如此,苏锦还是看见了他脖子上的,青紫色的吻痕。
苏锦贴着他房屋的门坐下,望着天上的月亮,沉默了良久,才悠悠开口:“……他一直都对你做这些事么?”
屋里没有传来回答的声音,寂静如死水。
而苏锦也似乎并不需要答案,只是低下头,盯着地面,平静的问:“青寒……我所见到的那个天梯,并不是用来迎接客人的吧?那是你想用来逃走的法术。”
“但是你生病了,已经没有力量打碎囚禁你的结界。而这个时候,你却意外的发现了我。”
“再想造出天梯,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恢复法力。你以为我有那个能力帮你逃出去,至少玄凌霄再来找你的时候,可以用我当个挡箭牌,所以留下了我,对么?”
“我曾听父亲听说过,青鸟是能带来幸福的生物。所以人们会将它们抓起来,囚禁在自家的家中,借以获得一生的幸福。”
“可是……”停顿了一下,他将头靠在门上,似乎是在问别人,又似乎是在问自己:“代表幸福的青鸟,本身又是幸福的吗?”
沉寂了良久良久,寂静的仿佛连时间都已经凝结。他听到肖青寒带着苦涩的声音,在背后悠悠响起:“你果然……聪明的不像个孩子啊。”
“青寒。”苏锦将头贴在门的缝隙上,一字一句的说:“我带你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