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止,不管我愿不愿意,我也只是别人人生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在我为数不多的可以自己做主的日子,回头看都是不堪的,或许只要沾上了牧,人生就是上天嘲弄的一场悲剧。
突然被一声刺耳的喇叭愣住,抬头时却看见婷的车已经停在路边。
“hi,小雪,你这表情和神态,很像失恋的女人呀,上车吧,我帮你找个发泄的地方。”婷下车拉开车门,把我推上了车。
“婷,我好累,你带我去你家睡一觉就行了。”我的声音低不可闻。
“根据我失恋的经验,睡觉只会越来越烦,失恋最好的发泄方法,第一吃东西,第二狂购物,你二者选一,我做司机......”不等我的回答,她已经动力十足的发动了车子。
没有胃口,婷直接把我拉到了西武百货。西武卖的都是世界顶级品牌,衣服包包动不动就成千上万,一直被乔宠坏的婷,自用惯这些牌子,一进到商店,眼睛就放光,买衣服首饰像买白菜似的。
对于她这种乱花钱发泄的方法,教育批评了几次无果,我也懒得理她了。
今日亦如此,一进到LV店,一伸手就拿了几个包,开始还纠结要浅色还是深色,嘟哝了几句,不到五秒的犹豫,干脆就深浅都要了。
买单时,婷左右找钱包,翻遍也没有找到,估计是落在车上了。
我想起中午牧给的那张卡,恼羞万分刺心难忍,从包里拿出卡,“啪”的一声按在收银台:“用这张卡吧,不用还。”
婷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伸出手摸我的额头:“小雪,你被牧气得这么大方呀,好几万呢,不用我还,你送给我做嫁妆吗?”
我苦笑:“不用还,今晚你想刷多少就刷多少?”
“小雪失恋而已,没有必要跟钱过不去,况且牧肯定是故意不理你,你不用这么为我这么倾家荡产,两肋插刀的。”婷笑眯眯的看着我挤眉弄眼。
“放心吧,我不会傻到为你这个损友大肆挥霍,这个是姜一牧的卡,今天中午给我的,说是我的青春损失费,所以你今天可以把卡刷爆。”话出来虽发狠,但一想到他的举动心就如剜肉的痛。
“这个牧想干嘛?演得又是哪一出?”婷嘟嘟哝哝道。尔后又豪气的跟服务员说:“刷吧,不用他的钱,他也会给别的女人用,这张卡就算是他给我们的道歉费,我也白当了他那么多年的烟雾弹,他也应该给我点青春损失费。”
买完包,婷又兴冲冲的逛了几家,她都一律挑了一件给我一件给她。每买一件,她就要累算一下,花了多少钱,还够不够花,还一边嘟囔:“我要看看你的青春损失费在牧的眼里值多少钱?”
到最后实在拎不动了才罢手。拎着一大堆东西,婷问商场保安:“柜员机在哪”?
我问她想干嘛,她不答我,直奔柜员机。
等我气喘吁吁赶上她时,她已经在掰手指:“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然后大呼小叫的唤我:“哇,小雪,过千万呀,你可真值钱。当年老乔都没有给我那么多。”
旁边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我们。
“毓婷,你吃药吃傻了吧,是不是小数点也忽略掉了。”婷和我一样是个对数字和钱不敏感的人,大学时候就经常闹笑话,把标价后面的两个零也一并念进去。
婷又重新数了一次,“呵呵”傻笑两声:“数错了,不过我们刚才买的东西花的钱,加上剩下的钱,也是好几百万了。”
我脑海一遍一遍的浮现中午的那一幕,给出那么大一个数目,看来牧真的已经下决心要了结我们之间这段感情了。
顿觉疼痛。我把卡拿出塞到婷手里,同时拿出我的一张卡也一并塞进婷的手里:“把刚才花的钱给他补上,你还给他,我拿着这张卡感觉自己身上都沾染着一种洗不掉的铜臭味,让人恶心。”
婷不愿意收,推搡几次,婷只好放入包里:“我先帮你们拿着,等你们合好了,我再给回你们,或者我给你们存着办婚礼。”
牧的无情和婷的天真愚忠,让我快要神经衰弱了。不想多语,心灼痛,嘴巴也气泡,晚饭完全没胃口,扒了几口就回家了。
婷第二天一大早就过来小区,工作上的事情一大堆,实在没精力陪她疯,让她送我去科技园。
在车上我闭目休息,醒来时,她却把我送到了中医院。我不想进去,她硬拽着我,两人拉拉扯扯在走廊上,婷个子比我高也比我有力气,反抗半天也挣脱不了。
一医生走了过来,见到婷:“婷你可终于来了,迟到了哦。”
婷嘻哈的弯腰,甜甜的叫到:“黄院长,不好意思,去接了个朋友。”
那医生伸手指着一间诊室说:“进来吧,我帮你看看。”
那医生慈眉善目,问婷最近哪里不舒服,婷说:“黄院长,我要结婚了,想早点生孩子,你帮我看看要不要调理下身体?”
医生哈哈笑了起来:“你可终于要结婚啦,我帮你好好看看,赶紧怀孩子去。”
医生帮婷把着脉,才三五下的功夫就结束了,笑着说:“你身体好得很,壮得像头牛似的,不用调理,直接就可以怀孕生子了。”
婷调皮的鞠躬道谢。然后迅速的拉上我的手,笑眯眯的跟医生说:“院长,帮我朋友也看看那吧,我们俩差不多大,大学同学。他也快要结婚生子了。”
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不用看了。我还没那么快生孩子呢。”
婷加大力度把我拉到凳子边,按我坐下:“小雪,你就看看吧,黄院长一个星期才出一次诊,每次只看20人,那些人凌晨三四点来排院长的号呢,你都已经来了,就看一下吧。”
院长笑笑的搭上我的脉,反复的问了我些问题,沉思半刻说:“你的体质比较虚,得好好调理下,现在夏天,你虚火旺也不受补,我给你开几副中药。”
我还没说话,婷就抢着回答:“开吧开吧。”
院长低头写方子问我:“好,先开几副调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婷答道:“骆雪尘。”
院长顿了一下,抬头看我:“骆雪尘?名字好熟,前几天那个谁还......”
婷打断他的话问:“院长,她能补燕窝吗?”
院长笑笑说:“如果能买到好的燕窝当然好,燕窝性平,滋阴润肺补而不燥,她这种情况最好能吃些。”
婷带着我缴费拿药,现在的中医院也方便了很多,只要把药方给到药房,他们会把药熬制好并按计量一包一包封好,在家只需要加热就可以直接喝了。
折腾完后,婷把我送办公室,她就直奔香港“老行家”去买即食燕窝了,还囔囔要把牧给的卡到香港去刷爆。
不想被牧的事情搞得人不人鬼不鬼,项目的事情也进入冲刺阶段,让自己像陀螺一样旋转起来。白天能被繁忙的工作淹没,但到了晚上睡眠很不好,一个小时醒一次。
每一个小时都有梦,有的记得有的迷迷糊糊。梦中,我和一个带着孩子的单身男人在一起,他有三个孩子,2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他的孩子很不喜欢我,经常捉弄我,拉着我的长头发,扯来扯去。
梦中孩子的模样很清晰,面目很俊俏,眼睛细长有神,但梦中的男人样子很模糊,大部分是侧影和背影。
尽管他的孩子不喜欢我,但我还是很喜欢梦中那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我试着去接受他的孩子们,梦到最尾,那个男人的样子才渐渐清晰起来,原来他就是牧。
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做梦了,这还是头一次,而且非常的清晰。
心理学上,这是投射。白天想着什么,晚上就会梦见什么。
可牧,自出差就再也没有只言片语了。我俩像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