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把事情一一和威讲清楚,只有在透明的情况下,对你们三个才是公平的。爱情和我们的事业是一样的,有压力才有动力,有动力才会努力,努力了才有成功的可能!”
我思绪一片混乱,但我还是点了点头,轻声说:“我会和威把一切讲清楚的。”
回到婴儿房,我的心仍是一片混乱。
我有气无力的告诉她们俩,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Susan点点头,嘱咐我好好休息。她离开时说她晚上再过来,她去处理护照的事情。
婷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她不放心我一个人呆在家里。我让她呆在厅里,自己一个人在婴儿房里发呆。
我看着三口之家的相片、十几个印章,我的心软到一塌糊涂。累了,我就心神恍惚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晚上,我没有回台湾花园,没有力气和爸爸解释为什么没有回法?晚上我也睡在这个房间,房间里都是牧的气息,小尘牧的世界。
夜晚的每一分钟显得格外漫长,我全身酸痛,也辗转难眠。干脆起了身,看着窗外,看远处的天一点一点亮起来。
想着无数个寂静无声的夜里,牧在小区的另一窗口默默的看着我,我再次崩溃,心里对他的恨一点点的丧失瓦解。
手机一直抓在手里,反复的按亮屏幕,再看着它变黑,想给他打电话,却又鼓不起勇气。
直到天色发白,又是一个失眠焦虑的夜晚过去了,我的心从沙漠走到绿地,又从绿地做到沙漠,内心从未如此折磨过。
婷已经起来了,在厨房忙活着。我走到厨房,从后面紧紧抱着她。
婷笑了:“把我当成牧了吧,那就好好抱着吧!免费的。”
我紧紧的贴着婷的背,哽咽道:“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婷也有些哑声:“小雪,如果你和牧在一起,我一定无法比你幸福。因为没有哪个男人为我等了十年。”
我抱着她不说话。
婷又问:“昨晚是不是失眠了?”
“没有睡,睡不着。”我照实回答。
“你还是听susan的话,等身体好点再去法国,她陪你一块过去,她的护照要等两天。”
“不了,我今天就走,susan公司还有她够忙活的,我能行的。不用担心我。”
婷说不过我,捏着我的脸蛋说:”你就放心去吧,等牧回来,我会照顾他的,每天给他煲汤,做田螺姑娘。“
最终婷陪我到了香港机场。
远远的看到机场有一熟悉的背影,那人朝我们大步走来,婷立刻眼开眼笑的挥手。待人走近,才知是davis。
婷甜甜的说:“hello,davis,是你们姜总安排你陪小雪去法国的吧?“
davis笑笑,没有回答。
婷继续道:”一直担心小雪一人坐那么长时间的飞机,这下好了,有你照顾我就放心了,拜托你了。”
Davis笑着答道:“应该的!。”
临别时,婷做了个fighting的手势,我不舍的抱住了她,我傻里傻气的婷,就算天塌下来,她都无怨无悔的站在我身边,陪我哭陪我笑,一生之中有一如此闺蜜,也算是老天厚爱。
飞机还未起飞 时,我的心还在游离着,我轻声问davis:“是你们老大派你来的吗?”
davis点点头:“老大说你身体不大好,我的护照刚好也没问题,让我路上照顾你。”
眼睛有点湿润,却不想形于色。
一日前,姜一牧对我而言,只是一场噩梦而已。我本能不想听到他的名字,只想远离这个人,如同远离魔鬼和毒品,他带给我的除了羞辱和伤痛,再没有别的。惟愿自己有生之年,不要和他有任何交集。
经过了此番折腾,似乎想要对牧绝情,抽离他,却也是力不从心了。
想来这几天牧的变化,语气,神态,完全不是我认识的牧。牧性格想来内敛沉稳,更懂得收敛锋芒,而这一次的行径却同以往大相径庭。
他自己道出的模糊猜想和susan的一针见血道出的一切,让我感慨万千。
看着davis,衣线挺括,干净整洁,他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话不多,却看得透,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牧用的人一贯都是这样,总带着几分他自己的风格和做派。
Davis看着我温暖的笑笑,并不多问别的。
昨天牧发着烧,却泡在湖里,不知此刻怎么样了?年初他刚大病一场,半年后又开始生病,那日病床上他前所未有的软弱,让我觉得他远不像职场中那副无坚不摧的样子。
想想那日病房的一幕幕,他毒蛇游动的声音,痛得让我发狂的”滚“,再想想他精心装饰的婴儿房,以及那些刻骨铭心的印章。
或许我应该如肖恩和susan所说,为了不辜负老天的精心安排,我应该将那些椎心刺骨的痛苦全都忍了下来,体会一下他十年如一日爱我的心。
想在飞机起飞前,给牧打个电话,算是妥协吗?我不知道,只是那一刻想告诉他,我要回法了,我要去解决我和威的事情了。
不知道他是否还会接听我的电话,我问davis要了他手机。davis摁了几个键,拨了过去,递给我,长长的等待音,响了很久,久到几乎认为电话无法接通时,我才终于听到那头低低的一声“喂。”
那样清晰的尾音仿佛在耳边回荡了很久,却仍旧吹不散,我甚至心跳开始加速,手开始发抖。
我停了很久才轻声说“是我。”
那边不说话,似乎没想到会是我,我只听到电话那头粗重不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