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但我可以。就犹如我和威,虽然和牧丹的经历不同,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种种滋味唯有自己明白。
我不强求,我不问过去,我不回眸往事,亦不纠结他们十年中的纷纷扰扰。
爸爸下午的血压降了下来,但仍没有回到正常值,我的一颗心也稍稍放下了一点,如果保持好的睡眠,加上吃药,应该慢慢就会降下来的。原先让助理押后的机票,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出发。叮嘱婷,我不在国内的日子,要每天过来看看。
婷握拳宣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心情和略显疲惫的身体,到了晚上九点开始进入了另外一个节点。
没有牧的电话和短信,我决定主动发短信给牧,短信没有回音。早上发的,到晚上都没有回复。
上午一个电话,下午一个电话打给牧,牧没有接,也没有回话。
心里虽有不舒畅,但理解他或许忙于处理家庭这些棘手的事情,不方便接电话。到了晚上仍是没有短信和电话,打电话过去,牧已经关机了。
听着电话那头客服机械式的:“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心里突生不妙。牧从来没有如此忽略过我,不闻不问一天一夜。
担心牧真有什么事情,我下定决心问个明白,拨打牧弟弟电话,居然也没有接。
半小时后,灿打了电话进来,我有些火急火燎的问: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牧怎么不接电话?他还呆在惠州吗?
我不知道灿会怎么理解我和牧的关系,但我着急的口吻明显让他觉得有点惊讶。
灿应该并不清楚,我和牧走到哪一步了?上次通话的时候,他还在安慰我,不用担心牧和丹,家庭的氛围正在慢慢缓解中。所以他听到我一串焦虑的问话,他停顿了一会才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但他的回答,让我心急如焚。
他说牧生病发烧了,快接近40度了,忽冷忽热,吃退烧药,今天一天都没有退下来,刚把他送去医院打点滴。因不想被打扰休息,所以牧的手机应该是关机了。
那一刻,我几乎有收拾行李立马开车狂奔惠州的冲动,但爸爸血压还不稳定,我还得顾着爸爸的身体。
我问灿:“牧怎么会生病了呢?他这几天在惠州发生什么事情了?”
觉得有些突兀,我又补充几句说:“你转告牧,我明天回法述职了,他方便的时候让他打电话给我。”
灿顿了顿说:“尘儿姐,听我哥说,这十年,其实你也一直未婚,对吗?”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
灿又顿了顿:“我昨天从博罗回来,回到家时,家里砸了一地的玻璃和碎片,我哥哥气得脸是铁青的,我妈妈在哭,我父亲跪在地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想这应该是和你有关系吧。”
我心里有些难受,也充满了歉意:“灿,我不知道你哥哥和你父母发生了什么,或许真的和我有关,我很抱歉搅乱了你们的家庭生活。”
灿苦笑一声:“尘儿姐,你不用抱歉。我们家每年都会有两次,春季一次,冬季一次。我父亲脾气不好,有时是冲着我发,有时是冲着孩子,有时是冲着我老婆或者老妈,有时是冲着我哥发,只不过我们都忍了,任凭他一个人发脾气,哥哥会跟他呛几句,战火就会立刻升级,我们也习惯了。只是,这次......
听灿一字顿,欲语还休,知道他还有所顾忌,我问:“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只是什么......”
灿似乎下定决心:“尘儿姐,我不知道你和我哥现在是怎么想的,他今天一天都没有说话。而且丹这两天一直在惠州照顾我哥......自春节我哥解除婚约以来,我所看到的,他对丹都是拒绝的,但这两天好像他已经接受丹的照顾和陪伴了......”
我的耳朵“嗡嗡”响,心一点一点坠入冰窟,这或许就是答案吧。因为有丹的照顾和陪伴,所以他不打电话不发短信给我,那之前他所有的呵护和爱,又是什么?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乐斌的话,想起那些残酷的真相,我亦想起陆毅的话。
我的心突然变得惶恐,身体亦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