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既知道威的心思,你怎么把家佳介绍给他呢?”
舅舅走到我沙发后面,把手放在扶手上,叹了一口气。
“尘儿,我介绍家佳给威,是因为我认为这些年,你还没有放下牧,还没有从深圳的阴影里面走出来,我不想强迫你。我希望时间能让你慢慢学会淡忘,所以我从不跟你提威的事情,我不强迫你去接受他。可今天,我看到陆毅,他固然也是优秀的,但我可以确定你对他绝对没有男女感情,你们才见了几次面,我了解你不是随便的女孩,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心交出去。如果你都愿意和刚刚认识的陆毅去尝试培养感情,为什么不能给威一个机会,你们之间有几十年的感情基础,威是怎么疼你的,你一清二楚。在法国这些年,你也看见了,威身边干净得几乎不净女色,这么帅的一个小伙子,大把人倒追,他为什么一直单着,不就是心存希望,你有一天能接受他吗?
我哭得泣不成声,舅舅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说过这么多话。舅舅走过来拥住我说:“尘儿,对不起,舅舅不应该这么说你,我是替你们俩着急,我心疼你,我也心疼威,你们两个小冤家,都这么能忍,心事一个比一个重,藏得我们长辈都看不懂。”
“舅舅,我没想着要和陆毅成男女朋友,我只是想让家佳和威早日好上,早日成家,况且陆毅是个开朗健谈的人,能有这样一个能聊的朋友也挺难得的,只是没想到大人们会这么迅速的就联系上,而且还......。”
“尘儿,竟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考虑威呢,你对威一点男女感情都没有吗?”
舅舅看着我,我不由得低下了头,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对威的感情,很复杂,我无法确认,心里一直放不下牧,总是想着我离开深圳时牧说的那句:“尘儿,我会一直等着你回来。”弥弥之中,总觉得他会一直等着我。我还记得在广州黄埔时,牧说的“非我不娶”的话,不知他还记得否,我却还记得我说的“非牧不嫁”的誓言,这些年少的承诺会随着年华老去,岁月流逝吗?
一直想找个机会回国,看看现在的牧怎么样了?
我站起身来,紧紧的抱住了舅舅:“舅舅对不起,如果妈妈今年病情稳定的话,年底我想回一趟国内?”
“回国?找牧吗?你还是忘不了他?都过去五年了,或许他都已经和那个市领导的女孩结婚生孩子了,谁还会像你一样傻傻的等呢,有多少校园爱情能经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况且就算他还没有结婚,他父母的问题会因为时间逝去而改变吗?你和他在一起如果不幸福,这又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一块心病了。”
我沉默不语,只是紧紧的抱住舅舅。关于牧的问题,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见见他,如果他还单着,如果他像我一样深爱他般深爱我,如果妈妈的病情像现在的稳定,我想总是会有办法解决的,毕竟五年过去了,我们都成长了,他父母年纪也大了,或许他们想到五年前那场事故,心里还是会内疚会自责的,或许五年前的那些阻碍现在已经不是障碍了。只要妈妈身体好好的,我相信我们能解决好这些问题。
可我不知道,我也不能确保牧是否还在等着我,或者五年后的他正如舅舅所说,已经屈服他父母的安排,已经为人父为人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