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然后,前进的小鼓敲响,五百“铁罐头”手持斧头,随着鼓点,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建虏缓缓压去。
明军中军盾墙随即跟进---铁罐头负责突破,他们则是负责扩大战果。
“放箭!”
罐头军出场,气势惊人,吸引了全场的瞩目,当五百铁罐头进到八十步之后,建虏立刻向他们抛射箭雨。
“嗖嗖嗖嗖……”
建虏射出的羽箭,如漫天飞蝗,向五百铁罐头,冲击而来,就听见“叮叮当当”一阵密集无比的,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之后,五百铁罐头无一人受伤,甚至连前进的脚步都不曾停顿一下,依然在鼓点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向建虏压近。
何洛会瞪着眼睛,脸色铁青,虽然建虏也有不畏箭雨和鸟铳的三重铁甲兵,但面对密集的箭雨沐浴,总难免是要倒下一些,或者是有人受伤,但明军身穿的奇怪甲胄,却是完全不惧箭雨,那满天的箭雨,就好像是在给他们饶痒痒一样。
更令何洛会恐惧的是,他发现,五百明军重甲兵,竟然是直接冲着他的中军将旗压过来的。
“不能让他们靠上来,步兵列阵,长枪大盾都给我排好了,骑兵,冲!”何洛会嘶吼。
立刻,五百建虏重甲骑兵挥舞长刀,嘶吼着,向五百铁罐头猛冲而去。铁罐头虽然是重甲,但没有盾墙鸟铳和长枪,建虏骑兵觉得,他们是可以冲击一下的。
铁骑滚滚而来。
战到如今,每一个建虏都知道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因为没有人保留,铁骑冲锋之中,马上的重甲建虏,挥舞长刀或者是狼牙棒,面目狰狞,奋力策马。
“稳住!”
听见阎应元大吼。
都是重甲,五百建虏凭借战马冲击力的加成,威力更胜一筹,铁蹄滚滚而来,给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不过五百铁罐头显然平常就有对冲战马的操练,面对冲击而来的建虏骑兵,一个个都不慌不忙,他们站住脚步,扎马步,整齐的抡起大斧,当建虏骑兵冲到面前时,都是大吼一声,手中大斧,狠狠向前劈砍而去!
“嘶啾啾~”
马长嘶,血雨飞起,马上的骑兵把持不住,从马上重重地摔了下来,他们手中的长刀,有的劈砍了出去,有的没有,即便是那些劈砍出去的长刀,斩在明军铁罐头的甲胄上,也只是发出“叮”的一声响,被弹了开来,根本无法造成伤害,相反,铁罐头手中的大斧,却是破甲杀敌的利器,马上的建虏骑兵,被大斧劈中,立刻就是载下马来,惨叫而死,或者是重伤不起。
五百铁罐头和建虏五百重甲骑兵相撞击,高下立判,刚一接触,建虏五百重甲骑兵都被杀的人仰马翻,而五百铁罐头,却只有两三人倒地,但很快就被盾墙后面冲出来的医务兵,搀扶了起来,看他们的样子,虽然都受了內伤,被战马冲的吐血,但却没有性命之危。
铁罐头的战力,令建虏震惊---其实步兵对骑兵,只要步兵扎稳脚步,阵型严整,骑兵绝不敢硬冲,骑兵最主要的作用是侧击和背袭,这种面对面的冲击,除非步兵是弱兵,看到滚滚冲来的骑兵就吓傻,就崩溃,否则骑兵占据的优势并不会太大,当年唐朝的李嗣源以陌刀为阵,斩杀安史之乱的叛骑兵,那可是一杀一个准,在他的陌刀队面前,再厉害的重甲骑兵,也只有溃败逃跑的机会。
五百铁罐头的个人技能或者不如李嗣源,但他们身上的甲胄,却是超过李嗣源,面对五百建虏重甲兵的冲击,轻易取胜,其实并不是太意外。
只一个冲锋,五百重骑兵就死了三百多人,剩下的一百残骑兵见冲不动,急忙调转马头,后撤了几十步,然后催马再冲--不得不说,建虏骑兵确实更勇,明知没有胜机,但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依然硬着头皮,发动第二轮的冲击。
又或者说,建虏面对明军时,仍然拥有巨大的心理优势,即便是处于劣势,多年养成的胜利习惯,也不会让他们轻易放弃。
“重甲兵,出!”
身为主将,何洛会却已经知道,骑兵挡不住明军的重甲兵,但却又不能让明军重甲兵靠近,不然明军重甲兵的后面,又会飞出手炸雷,给己方造成伤害,于是何洛会咬着牙,再一次命令。
这一次出击的不是骑兵,而是重甲步兵。
一千重甲步兵,举着小盾和长刀,向五百铁罐头冲去。
而在击溃五百建虏重甲兵之后,五百铁罐头脚步不停,在阎应元的带领下,继续向前逼压,一千建虏重甲兵还没有冲起来,就已经和五百铁罐头撞在一起了。
“砰砰砰砰……”
不是鸟铳发生的声音,而是双方相互撞击和铁罐头手中的大斧劈砍在建虏盾牌和甲胄上的声响,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声地惨叫,就历史战绩来说,大清重甲兵完爆明军,都说建虏骑兵利害,但却不知道,建虏重甲兵才是天下第一。但今日却是相反,铁罐头全身防护严密,连脚面都捆绑有铁片,不夸张的讲,真正是武装到了牙齿,过去,建虏重甲兵凭借自己的三重铁甲,欺负明军的烂甲,将明军杀个落花流水的事件,今日再一次的发生,只不过主客移位,原本的胜利者,变成了失败者。
就像是一个个坦克,五百铁罐头,横冲直撞,他们不惧建虏的刀斧,但他们手中的大斧,却是建虏士兵的致命武器,尤其是冲在最前的那个铁罐头,他手中的大斧每挥出一次,就必有一个建虏士兵惨叫倒地,血雨战吼之中,建虏一直自诩的重甲精锐白甲兵,在铁罐头的面前,竟然没有多少可能抗衡的能力。
很快,冲上来一千建虏重甲兵,就被杀的七零八落,难以成军。
“废物……”
何洛会脸色铁青,几乎不敢相信,到这时,他已经意识到,此战的失败怕是不可避免了,但他依然不会放弃,马鞭一挥,咬牙切齿的命令:“死守!都给我死守!肃亲王已经在架桥,随时都会支援我们,支持住,谁也不准后退,后退者斩!”
攻击是不行了,只能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