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三千明军!
“嗻!”
五达纳得令,带了一千人,呼啸而出。
“报!”
这一千人刚出阵,一个探骑急急从前方而来,到阿济格面前翻鞍下马,单膝而跪,气喘吁吁地报道:“禀英亲王,明国宣府总兵周遇吉的前锋骑兵在十五里之外出现,诺木齐副都统,已经和他接战了!”
“周遇吉多少人?”阿济格问。
“不到八百人。”
阿济格微微点头,他给诺木齐的,是两千精锐骑兵,其中有一百人是镶白旗的重甲骑兵,两千对八佰,诺木齐胜算满满。
但探骑又报:“明国大同总兵姜镶的兵马在周遇吉左翼后方出现,都是骑兵,大约两千人。”
阿济格撇嘴:“大同兵在松锦全军覆没,现在已经没有精锐了,两千骑兵,怕是连五百都不如,告诉诺木齐,本王不需要他歼灭,但他一定要拖住周遇吉和姜镶!等本王灭了刘肇基,再收拾周遇吉和姜镶!”
“嗻!”
探骑得了命令,上马急急去传递。
阿济格抬目看向刘肇基的将旗,恶狠狠地说道:“半个时辰内,一定要歼灭刘肇基!”
……
十五里之外。
宣府总兵的将旗之下,一个身披笠盔鳞甲,脸色消瘦,胡须杂乱的中年汉子正一脸凝重的望着对面的建虏骑兵,他们只有八佰骑,建虏却有两千余,双方在这一处平原相遇,已经快一刻钟了,但彼此都没有发动进攻,只是远远地望着,暗中积蓄力量。
“隆隆隆……”
后方黄尘滚滚,马蹄踏地隆隆作响,参将庄子固回头望了一眼,辨明军旗之后,惊喜道:“总镇,是大同骑兵!”
被唤作总镇的汉子转头看去。
原来他正是宣府总兵周遇吉。
周遇吉是去年接任宣府总兵的,甫一上任,还没有来得及大力整顿兵马,就遇上了建虏入塞,张家口宣化血战,周遇吉冲锋在前,浴血而战,他从山西带去的老底子受创颇多,加上宣府兵在松锦之战中伤了元气,一时难以恢复,又需要防备蒙古人对宣府的骚扰,因此此次勤王救援,周遇吉能拼出来的人马,不过三千人,其中只有八佰骑兵。
八佰骑兵面对两千建虏精锐铁骑,是没有胜机的,他只能忍耐,现在大同兵赶到,他终于可以出战了。
“宪伯,你去见姜镶,告诉我,我宣府兵突左,他大同兵突右,一鼓作气,拿下这两千建虏!”周遇吉道。
庄子固字宪伯。
“是。”
庄子固得了命令,急急打马去见姜镶。
一刻钟后,庄子固返回,不过他并没有带回好消息,姜镶以为,建虏势大,不可轻易出击,还是应该稳住阵脚,等张军门带领后续的部队赶到,再出击也不迟。
简单说了一下会面的过程,庄子固声音里既有气愤,也有鄙视,建虏只有两千骑,大同兵和宣府兵加起来,将近三千骑,想不到姜镶却不敢战。
周遇吉心中明白,姜镶是在怯战。虽然是新任的总兵,没有经历松山之战,但姜镶心中的阴影却好像是传袭了前任总兵王朴,非有确定的优势,否则绝不轻易出战。
“大同兵不战,那我们就先战。”稍微沉思了一下,周遇吉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向建虏发起攻击。
庄子固惊:“总镇,我们只有八百人,若是没有大同兵的配合,怕是难以取胜啊。”
周遇吉脸色凝重,目光望向东南方向:“此次出战,为防被建虏各个击破,张军门和京营刘总镇有严密的约定,如果我所料不差,刘总镇派出的偏师,此时应该已经到了顺义西南,建虏两千骑兵挡我去路,但却并不发动进攻,显然是在牵制我们,以为歼灭刘总镇的偏师拖延时间,所以不能等了,再等下去,刘总镇的偏师必然危险。”
“可大同兵不战啊。”庄子固道。
“大同兵不战。乃是因为姜镶看不到胜机,如果我们八百人能冲乱建虏的阵型,冲出胜机,姜镶就一定会出战!”周遇吉声音坚定,带兵这么多年,他清楚知道,大部分的大明总兵都是锦上添花的性格,见你要胜了,一起冲杀,抢夺胜果。但如果见你情况不妙,却很少有人会雪中送炭的拉你一把,姜镶就是此种的典型,既想立功,又害怕战败,只有给他见到胜利的希望,他才有可能会全力出击。
“总镇,万一姜镶不出呢?”庄子固道,他也是带兵的人,知道人情浅薄,大同姜镶和周总镇又没有什么交情,万一见死不救,那就无可奈何了,因此,他不敢轻易赞同周遇吉的出击计划。
“那我们就独自战!”周遇吉想也不想,豪气勃发,他摘下挂在马鞍上的铁锏,义无反顾的说道:“我等身上披挂的甲胄,都是太子殿下特许,京师兵杖局为我宣府兵精心打造,一年来,粮草军饷,战马兵器,太子殿下也时时供给,我宣府兵虽然不是京营,但太子殿下却待我宣府兵如京营。”
“如今,太子殿下被围在通州,建虏日夜攻打,通州危在旦夕,朝廷调拨我等,就是为了解通州之围,挽太子于危难之中。我等臣子,世守国恩,又蒙太子恩遇,如果在这里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以至于误了救援大计,害了太子,又有何脸目立于天地之间?”
“所以没有什么说的,今日必须战!”
周遇吉说的慷慨。
庄子固听的又是惭愧,又是激动,抱拳:“末将明白了,末将愿为先锋,直冲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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