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顿时激动,从叔叔郑洪奎的身后走出,向太子躬身行礼:“郑森见过殿下!”
一年不见,感觉他更加英武和雄健了,全身披甲,腰悬长剑,盔顶的红缨之下,是他古铜色的面容,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虽然尚年轻,尚没有掌握大权,但毅忍肃杀之气,却隐隐已经透出了一些。
朱慈烺哈哈笑,走到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郑成功的面前,亲热的拍了一下他的臂膀---这个动作,足以显示他和郑成功的亲昵。
郑成功身后的郑鸿逵弯腰躬身,见太子对侄子如此喜欢,他嘴角忍不住就露了笑,暗想不枉我大哥往登州水师投了这么多的银子,只要太子喜欢福松,圣眷不怠,这笔投资,迟早能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福松,郑成功的乳名。
朱慈烺又向郑鸿逵点头微笑,夸赞他登州水师练的好。
得太子夸奖,郑鸿逵笑的更开心。
在面对天津水师副将陈兆兰和把总施琅之时,朱慈烺微笑点头,红夷人的三桅战舰开到天津,天津水师正式成军之时,他曾亲到大沽口,这半年来,他对天津水师的操练情况时时关注,虽然本人没有再到天津,但军情司却将天津水师的操练情况时时通报他,所以他知道,在陈兆兰和施琅两人统领,红夷教官和雇佣水手的教授下,大明天津水师已经初步具备出海作战的能力。
虽然大明官兵现阶段还无法独自执行任务,红夷教官和雇佣水手仍是作战的中坚主力。但朱慈烺已然很满意了。
操作海船,尤其是三桅战舰这样的大船,学习的过程和经验的积累,绝非短时间可以完成,一个经验丰富的水手,是银子买不来的,必须用时间磨砺,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前世有句话,十年陆军,百年海军,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就学习的进度和军心士气的稳定来看,陈兆兰和施琅都是称职的。
尤其是施琅,不亏是水师天才,仅仅两个月,就全会了红夷教官的全套,现在,即便在没有红夷教官的情况下,施琅也可以独自指挥,操纵三桅战舰了,只不过下面的中层技术人员还跟不上,还需要继续向红夷教官和水手们学习。
历史上,施琅和郑成功久处生厌,这一世,朱慈烺将他们两人分了开,距离产生美,施琅出身郑家,对郑成功必然尊敬,而郑成功对同样执掌水军,而且颇得太子信任的施琅,必然也不会横加猜忌,如此,各自相安,两个水军大才都能为大明效力。
“殿下,天津水师已成,出海作战,我大明给津贴,红夷教官和水手都非常乐意出海作战。”
见礼完毕,向码头走的时候,施琅在太子身边小声说了一句。
朱慈烺微微一笑,虽然时世不同了,但施琅想要立功,在领导面前竭力表现的脾气,却一点都没有改。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施琅想要立功的心情,朱慈烺很理解,同时也很欣慰,只要施琅才气不变,性子不变,大明一定会给他施展的空间。
相比之下,郑森就比较沉默了,一路,默默无语,并不向太子靠近,朱慈烺心知他一来比较规矩,二来郑森从心底里是一个骄傲的人,阿谀奉承之事,他永远都不会做。
这中间,詹事府少詹事黄道周和随行的詹事府官员都十分惊讶,他们原以为太子殿下只是来视察秦皇岛码头的建成,不想现场却有这么多的兵马,尤其是宁远总兵吴三桂和山海关马科这两位辽西主将的出现,更令他们震惊,这怎么的,难道是有战事吗?
黄道周本就是一个忍不住的性子,立刻就拉住了兵部侍郎吴甡密问。
“石斋既已看出,又何必问?”吴甡肃然:“军机大事,我又何敢与先生言?”
黄道周号石斋。
黄道周面色顿时臊红,拱手深礼,再不多言。
从秦皇岛岸边,到秦皇岛码头,中间还有两里多宽的海面,高起潜预备了六七条小船,摆渡到中间的大船,载太子过海。去年之时,黄道周竭力拦阻太子过海,这一次,黄道周依然阻止,他站在岸边,张开双臂,慷慨激昂,痛陈利害,坚决阻止太子过海到秦皇岛。
“海水危险,殿下绝不可过海!”
朱慈烺心中恼怒,真恨不得将黄道周扔到海里去!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黄道周虽然迂腐,但忠心和廉能是没有问题的,阻止他过海,为他安全着想,也是詹事府少詹事的指责,他也无话可说。
最终,朱慈烺放弃了过海、亲自视察秦皇岛码头的打算,只站在岸边,隔着二里宽的海面,远远眺望停泊在秦皇岛码头边的那些大船,天津水师的那一艘巨型三桅战舰和四艘西洋巡防舰,连同十几艘的小船和登州水师的十二艘的大型福船,还有龙武水师的一些小船,大大小小,一共有将近一百多艘的战舰,将秦皇岛新建码头挤得满满。
此次渡海攻击的人马,吴三桂三千五,马科两千五,还未到达的虎大威两千,加上张名振张家玉的两千,总兵力一万,一百余艘的战舰,可以一次性的将一万人连同他们的战马、物资和补给全部送上岸。
朱慈烺暗暗欣慰,虽然没有实地巡视,但他相信,从监工太监高起潜,到水陆军各个将领,绝对没有人敢骗他,码头的建设,船只的承载和渡海,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兵部侍郎吴甡和少詹事黄道周,代替太子殿下过海巡视秦皇岛码头和一众船舰。
太子朱慈烺留在岸边,检阅吴三桂马科带来的骑兵精锐。
不愧是关宁军,就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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