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因为行刑地就在大堂口,朱慈烺能听到也能看到,对申世泰的坚忍,倒也有几分的佩服。
鞭刑完毕,申世泰浑身是血的被两个亲兵架回堂中,跪倒在地,再次请罪。
朱慈烺站起来,冷冷道:“申世泰治军不严,着官降一级,罚俸三月,吴文忠官降三级,罚俸半年,所有喝酒军官罚俸一月,但有再犯者,皆严惩不贷!”
“臣等遵令!”
堂中的将官都拜首在地。
朱慈烺起身离开。
等太子和随从全部离开了,申世泰才慢慢抬起头,火把光亮下,他额头有汗,嘴角微微抽搐,眼神隐隐透着不甘……
从右柳营出来后,朱慈烺又去了左柳营。比之右柳营,左柳营的状况好多了,虽然没有精武营的强军之气,但却也是中规中矩,秩序井然,且今夜轮值的恰好是主将马德仁,朱慈烺进入营门时,他正带着亲兵巡营,闻太子驾到,急忙迎接。
马德仁今年快五十岁了,世代军户,是一个规规矩矩的老军人,虽然没有什么大才,但胜在认真。
转了一圈,朱慈烺对左柳营基本满意……
第二日上午,郑家兄弟父子启程离开京师,兵部侍郎张凤翔亲自到城门口送行。京师之行,备受荣宠,收获颇多,无论郑芝龙还是郑鸿逵,心情都非常好,和送行的官员寒暄客气,好一会才踏上归途,三人经天津,走海路返回,郑鸿逵和郑森到登州就任,郑芝龙则返回福建。
刚行出北京城不远,就看见前面路边站着一群人。
郑鸿逵眼尖,一眼就认了出来:“大哥,是东宫的人!”
东宫典玺田守信、太子的中军官小将佟定方、还有十几个锦衣卫正站在路边。
但没有太子。
郑家兄弟父子急忙下马,步行上前见礼。
“咱家奉太子殿下的钧旨,在此等候郑游击。”田守信微笑拱手。
郑森楞了一下,连忙上前。
“殿下有一物送给郑游击。”田守信向郑森笑,然后一摆手:“将玉狮子牵过来。”
一匹体态神骏、浑身雪白的高头大马被牵了过来。
郑森吃了一惊,这不是太子的坐骑吗?
“此马名为照夜玉狮子,乃西域名马,虽不敢说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但脚力雄健却也不是一般战马能比的。太子殿下说,为将者岂能没有好马?特将此马赐给郑游击,望郑游击早立大功,驰骋疆场,报效朝廷!”田守信道。
郑森大吃一惊,连忙跪倒:“太子殿下的坐骑,卑职焉敢接受?请公公回禀殿下,殿下的心意臣心领了,但此马臣万万不敢受!”
“必须受,”田守信笑:“这是殿下的钧令。殿下还说,如果郑游击执意推脱,那就是嫌这匹马不好,田守信,你就带郑游击到御马监选一匹好马,一定要让郑游击满意并且接受为止,所以郑游击,你还是不要推脱了,不然咱家就得拖着你去御马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