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点头:“那斥候兵的能力又如何判断?”
“能发现敌军踪迹并探听到敌情,及时回报,此为合格斥候兵。”
“熟知地理,能详细汇报敌军的人数和配备,骑良,纵使被敌人发现也能轻松摆脱者,此为中等斥候兵。”
“哦?”朱慈烺再一次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个皮肤黝黑,四十岁左右,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农的斥候兵:“那上等斥候兵呢?”
“武艺高强,情报准确,胆大心细,潜行无踪。”刘仲礼道。
“那你们三人是中等,还是上等?”朱慈烺问。
“臣等皆是中等。”刘仲礼回答。
“那谁是上等?”
刘仲礼犹豫了一下,躬身回道:“原蓟州参将董朝莆……”
听到此,一直肃立在旁,默默静听的贺珍忽然变了脸色,叱道:“你胡说什么?”
刘仲礼三人赶紧跪下。
朱慈烺不解的看向贺珍,意思是怎么了?
贺珍抱拳解释:“殿下,董朝莆是罪将,崇祯二年就已经被革了职务,如今算起来他最少六十岁了。”
哦,原来是一个早已经退休的老将。
“他犯的何罪?”朱慈烺问。
“崇祯二年,建虏从喜峰口入塞,董朝莆有失察之罪。”贺珍回。
朱慈烺明白了,崇祯二年建虏入塞,史称己巳之变,此事深深影响了大明朝局和历史的走向,不但袁崇焕被凌迟,还有三十多个巡抚、兵备道和参将被论罪斩于市,董朝莆只是撤职说明他罪行不大,照明代的惯例,这样的官员只要蛰伏一段时间,就可以被重新被起用,崇祯二年到今年已经十三年了,董朝莆为什么一直没有被起用?是朝中无人还是有其他原因?
“董朝莆现在哪?”朱慈烺问。
贺珍摇头:“臣不知。”
朱慈烺看向刘仲礼。
刘仲礼抱拳:“回殿下,董老参将是昌平人,自从被革职之后,一直在家中闲居。”
“他身体如何?”
“老当益壮,能挽一石弓。”
“你对他的情况为何这般清楚?”朱慈烺问。
“臣曾是他麾下的斥候兵。”
朱慈烺点点头,转对贺珍:“派人去传,本宫想见他。”
“是。”贺珍听令。
朱慈烺再看向刘仲礼:“如果董朝莆真有大才,本宫必重赏于你,如果你是妄言,本宫也会重罚于你。”
刘仲礼跪倒在地:“臣岂敢妄言?臣当初是董朝莆麾下一小兵,当年建虏入塞,并在遵化设下了一个伏击圈,想要伏击山海关赵总镇赵率教,董参将得知消息后,亲率一百骑绕行遵化,想要告知赵总镇,奈何赵宗镇兵马疾行,董参将和赵总镇擦肩而过,未曾将这重大军情禀告赵总镇,致使赵总镇血战殉国,董参将愧疚痛悔,拔剑自刎,是臣和几个亲兵拼死才夺下他手中的长剑……”
说着,刘仲礼已经红了眼眶。
朱慈烺也暗暗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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