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凉太子想要做什么,楚九歌与北王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两人都没有把南凉太子的小算计当回事。
这是东林,是北王的地盘!
南凉太子他自太大了!
在东林的地盘动北王,他就不怕有命下手,没命回去吗?
别说剑客、凌乱和公子小白三人,很快就会与他们汇合,就是这三人不来,南凉太子要敢动手,北王也能把他按死。
“我一直觉得南凉太子挺聪明的,今天才发现,我高估了他。”楚九歌完全不防备南凉太子的人,一住下,就拿了银子和一封信,托客栈的小二送去药堂。
她让应池在各大城镇开设药堂,现在就派上用场了,他们到了镇上,也不担心找不到药,更不担心没有人可用。
“他不是不聪明,而是人性本贪婪。眼见机会就在面前,哪怕只有一成的可能,他也不想放过。”北王的声音很轻,还透着一股虚弱。
他靠在软榻上,却舍不得闭上眼,而是侧着身,睁着眼,看着楚九歌为他忙进忙出,在心疼之余,却又忍不住心生欢喜。
他的九歌,果然很在意他呀。
“什么机会难得,我觉得就是我太善良了。先前他上门求医,我不应该那般轻易的给他治了,让他以为我好欺负。”楚九歌说话间,端着一碗烈酒,在北王身侧坐下,“烈酒备好了,等凌乱他们来了,我就给你清理伤口。”
北王身上的伤太多了,而且大多都腐烂了,她知道北王能忍痛,但她还是希望北王能轻松一些。
凌乱他们来了,她就可以放心地,给北王用麻沸散。
“本王的伤不妨事,先处理你身上的伤。”北王抬手,摸了摸楚九歌的脸,拇指指腹轻轻地抚摸着,楚九歌额头的伤处,却不敢靠得太近,更不敢太用力,生怕伤着楚九歌。
楚九歌握住北王的手,贴在脸颊,微微前倾,好让北王少用些力气。
她见北王有片刻的僵硬,忍不住轻笑一声,“你就别担心我了,流了血的伤口我都处理好了,余下的得用药酒揉散,不着急。”
医者不自医,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她的背被砸了好几下,不说流血,但肯定淤青了,可她怎么给自己上药?
北王顿时就急了,“药酒在哪?本王帮你……”
“北王爷,你有客人到了。”南凉太子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门口,打断了北王的话。
北王脸色微变,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笑得不怀好意的南凉太子,脸色一冷,不客气地道:“南凉没教你礼仪吗?”
一点眼色也没有,南凉皇帝的儿子都死绝了吗?
居然让这么一个蠢人,占了太子之位。
“北王,这不是北域。”南凉太子也拉下了脸,面色阴沉。
北王是不是,还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居然敢训斥他?
“呵……”站在南凉太子身后的公子小白,突然笑了,“别说这里还是东林,景渊太子,就是在南凉,北王要教训你,也只是抬抬手的事。”
公子小白说话间,已挤开南凉太子,步入室内,看到躺在矮榻上,只着寝衣,手放在楚九歌脸上的北王,眼眸微转,笑得不怀好意,“这是,打扰了你们燕好?”
北王不介意,在人前与楚九歌亲热,但并不愿意让人看戏,他收回手,淡漠地道:“信不信,本王把你丢回不周山?”
一离开不周山,这人就开始不着调,癫狂放浪,恨不得把前二十几年,没享受到的自由,全部享受回来了。
“把我丢回了不周山,谁给你撑腰,看看……虎落平阳,被犬欺。”公子小白说到“犬”时,特意看了南凉太子一眼,个中深意不言而喻。
“你们……”南凉太子就是再蠢,也看出了事情与自己猜想的不一样。
公子小白与北王的关系,似乎不像是敌人?
“蠢!”
跟在公子小白身后的凌乱,终于找到机会说话,给了南凉太子一个冷眼,像是一只打了胜战的公鸡,骄傲地往里走,就差在脸上写上“看,有人比我还蠢”几个字。
“你这个弟弟,真的有意思。”公子小白笑了,拉了一把椅子就坐下了,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
他与北王,不用见外。
他们的交情,是经过了生死考验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南凉太子被公子小白与北王之间的熟稔吓到了,终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