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两军对垒,南凉太子也不是要杀光他们,或者非要打赢不可,南凉太子他只要离开北域,他就赢了!
是以,楚九歌明知南凉太子不会死心,一旦他出城了,就会立刻追上来,楚九歌仍然只是让人拦南凉太子一晚。
一晚,是南凉太子能接受的底线,再多南凉太子就会出手了。
而依她对南凉太子的了解,一旦南凉太子命潜伏在外的人动手,就绝不会甘心,只是把他救出城那么简单。
南凉太子一向小心眼,且自命不凡,傲慢狂妄,自尊心极强,他受此大辱,肯定要加倍报负回来。
他带来的人必然是好手,与大军正面对上,可能不敌大军,但那些人完全没有必要与大军交手,他们完全可以对城内的普通人出手。
楚九歌可没有忘记,城内还有八百多名孕妇。
要是南凉太子丧心病狂,命人对那些孕妇出手,把不周山最后的希望给毁了,她真的无法想象那个后果,也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一个晚上,且是合情合理的阻拦,是彼此的底线,她相信南凉太子会明白。
暗卫听到楚九歌的解释,才知自己问了一个多蠢的问题,再不敢多言,默默地退下,隐在暗处保护楚九歌。
楚九歌原计划下半夜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赶路,可心底存了事她的事,根本不敢让自己睡死。
堪堪睡了两个时辰,楚九歌就醒了。
此时,正值黎明破晓之际,天色黑如墨,什么也看不清。
楚九歌将一旁的火堆挑开,将埋在里面的火星挑出来,而后用枯枝将火堆重新点燃起来了。
有了火光,楚九歌便借着火堆的光,快速的洗漱吃干粮。
等到她把自己喂饱,天色渐明,隐约可见光亮。
楚九歌半刻不等,拍了拍靠在树边,跪在地上休息的马,便打马前行了。
同一时刻,熬了一夜的南凉太子,也从床上一跃而起,简单的用过早膳后,就问盯着他的人,“孤的随从呢?”
“回太子殿下的话,他们在隔壁的院子休息。太子殿下现在就要出城吗?此时离城门打开还有一个时辰,太子这个时候去城门口,可能要等不短的时间。”看守南凉太子的士兵,收起来了昨天的凶相与蛮横,好脾气的道。
“你们北域这群人,给孤记住了!”南凉太子憋了一口气,却无处发泄,整个人都暴躁了,一脸凶恶的指着士兵,要不是考虑到这是北域,他绝对会杀人。
多少年,没有人敢让他气受了。
多少年,没有敢让他受了气,还能叫他不能发泄。
北域这些人,他记住了。
楚九歌那个女人,他也记住了。
“太子殿下别生气,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我们王爷一向重规矩,太子殿下你出身高贵,想必也是懂规矩的。在我们北域,遵守我们北域的规矩,这本就是应当的。”士兵的脾气好归好,可也不是没有脾气的,见了南凉太子指着他的鼻子骂,不软不硬的反击了一句。
“行!你们规矩大!孤守!孤就不信,城门开了,你们还有理由留下孤!”南凉太子愤愤地收回手,让士兵把他的随从带来。
看守他的士兵没有拒绝,很快就把他的四个随从带来了。
“殿下!”四个随从,低垂着头,不敢看南凉太子。
南凉太子看到他的四个随从蔫蔫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甩了就近的随从一个巴掌,“废物!”
“请殿下恕罪。”四人面色一白,跪下请罪。
四人不说还好,一说南凉太子的火气更旺了,他抬脚,一个个踹了过去,“没用的东西!”
南凉太子大病刚愈,身体虚弱得不行,哪怕休息了一个晚上,身体也吃不消,可是……
他还是一脚脚的,把四人都踹倒在地。
踹完人后,南凉太子脚步打晃,在原地晃了一圈才站稳,可见他此时有多愤怒。
看守南凉太子的士兵,看了一眼,就默默地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木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