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钰的话就像一滴滴入沸油中的清水,很轻,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金玉楼中那些吓破了胆的纨绔不明白,王梓钰这句话有什么深意和用处,北王、平王和被黑衣人掌嘴的美艳老鸨却明白,王梓钰这话就等于给了北王一道免死金牌。
皇上亲自背书,说平王在宫中为他侍疾,那么此刻被北王推进金玉楼的平王就是假的,真的也是假的。
有了皇上这个背书,北王怎么折腾羞辱平王都无所谓,反正是个假平王,就像金玉楼推出来的那个替身一样。只是,一个是真替身,一个却是假替身。
“嗬!嗬!”
平王被困在轮椅上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他用尽全部力气,也只能发现一丝微弱的响动。
他瞪大眼情看着王梓钰,眼珠凸起,眼神凶残而绝望,他大张着嘴,不断发出悲泣的嗬嗬声,就像是野兽临终前的悲鸣。
他不相信,不相信王梓钰说的是真的。
他要见皇上,他要见他的父皇。
他的父皇,他的亲生父亲,为什么对他这么残忍?
平王受制,说不出话来,只能努力发出粗重的嗬嗬声,希望能引起王梓钰的注意,希望王梓钰能看到他的请求,然而一切只是徒劳。
王梓钰连个眼神也没有给他,面带微笑的扫了金玉楼一眼,将金玉楼的情况尽收眼底后,才北王拱了拱手,“王爷,这里的事,不如交给我来办?”
平王敢抹黑九歌,光拆他一个平王府,可无法平息他的怒火。
北王看了王梓钰一眼,摇头:“不必!”
王梓钰是个能臣,这人他还要留着做个好官,污了名声对王梓钰有害无利。
“王爷,您是君,下官是臣。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何必脏了您的手。”王梓钰说到“无名小卒”时,特意看了平王一眼。
没有意外,王梓钰看到了平王那张惊惧扭曲的脸。
无视平王眼中的愤恨,王梓钰朝他微微一笑,好似他们不是在藏污纳垢的金玉楼,而是在皇宫大殿之下,好似他不是准备平王,而是与同僚打招呼。
这样的王梓钰虚伪又真实,仁慈又残忍。
“唔!唔!”与王梓钰视线相交,平王挣扎的更厉害了。
然而,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把平王的怒火当回事。
王梓钰的劝说却没有让北王动摇,他抬了抬手,制止了王梓钰接下来的话,招来了正在给美艳老鸨掌嘴的黑影,“暗鳞,过来!”
没错,让美艳老鸨吃了一个大亏的黑衣人,不是什么普通护卫,是皇上派来保护北王的暗鳞。
北王知道他的存在,并没有拒绝。
皇上派暗麟过来盯着他,无外乎是怕他走了,而他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
“王爷。”暗麟丢下被打得满头金星的美艳老鸨,走到北王面前,朝他拱手行礼。
“把人剥光,就……丢在这里好了。”北王指了指,先前那个替身躺的锦台,面无表情的道。
“是,王爷。”暗麟闷声领命,上前将平王扯了出来。
“唔!”平王愤怒又惊恐的挣扎,一双眼通似充血,似要吃人一般,暗麟却不为所动,三两下就将平王给剥削光,支到了锦台上。
“唔!唔!”平王羞愤欲死,全身的肌肉都鼓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尤其明显,好似下一秒就要炸开一样。
此刻,平王真恨不得死去。
他出身至今,什么苦都吃过,什么痛都受过,唯独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这比杀了他还要叫他痛恨。
“唔!唔!”平王用力全身力气,想要扭动身体,提醒北王他的存在。
然而,北王只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到那群纨绔子弟面前,“刚刚,你们谁喊了价?说今晚要在金玉楼一度春宵?”
一众跪在地上,缩在角落,恨不得自己不存在的纨绔子弟,听到北王的话胆都要吓破了,一个个拼命地把自己蜷起来,脑袋都埋到胸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