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过来时,北王还未进城,文武百官顶着寒风,分两侧而立,站在王梓钰身后。
他们当中,有不少人皆是一头雾水,对他们要接的“储君”好奇不已,恨不得有什么知情人,站出来说一说,或者与身边的人交流一些情报,可是……
看了一眼站在前方中央的王梓钰,一众大臣皆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不敢交头接耳,更不敢挤眉弄眼。
他们怕死。
便是有人隐约猜到了真相,在没有看到“储君”露面前,也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就怕……
一个不好,惹祸上身。
当平王下车走过来,站在两旁的文武大臣,一个个都傻眼了。
站在王梓钰身后的六部尚书,齐齐看向吏部尚书,吏部尚书摇了摇头,六人又默契地看向王梓钰:莫不是王大人通知平王来的?
然,王梓钰背对着他们而站,先不说王梓钰看不到他们的小动作,就是看到了,王梓钰也不会给半点回应。
“平王殿下!”
“下官见过王爷。”
平王走了过来,不管在场的官员心里怎么想,该行礼还是要行礼,面上绝不能让平王挑出错来。
平王,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嗯。”平王单手背在身后,目不斜视,威严十足,一路走到人群前端。
沿途的官员,纷纷弯腰行礼,恭敬十足。如若是平时,平王必定心情舒畅,可此刻他只觉得讽刺。
这些官员礼遇他,不过是怕他发怒,怕他拿他们出气罢了。
“王爷!”六部尚书看到平王过来,连忙行礼,高声大喊。
他们这般,自然不是为了在平王面前表现,而是提醒背对着他们而站的王梓钰。
平王一路走来,沿途的官员纷纷行礼,王梓钰不可能不知,可王梓钰就是不转身,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
此刻,六部尚书都跟着行礼了,王梓钰却仍旧没有转身。
平王站在王梓钰身后,迟迟没有等到王梓钰转身见礼,脸一下子就黑了,“王大人!好大的官威!”
来了!
来了!
又来了!
两尊大佛,又扛上了,这一次还是正面扛上!
也不知谁输谁赢?
两侧的大臣暗暗摇头,面上低眉敛目,一副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可他们的耳朵却竖了起来,站在尾端的官员,更是大着胆望了过来,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画面。、
平王与王大人斗智斗勇的画面,可是京中一绝,也是他们最近唯一的乐趣。
“平王殿下?”背对平王而站的王梓钰,不疾不徐的转身,诧异地开口,“殿下怎么来了?”
“本王不能来吗?”平王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时候,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立刻致歉,承认自己说错了话,可是……
君子王梓钰却半点不顾忌平王的颜面,一脸诚恳地点头,“是不能来。”
“你……”平王勃然大怒,愤而指向王梓钰,“王梓钰,你好大的胆子!”
平王早年征战四方,在战场上也是一员大杀将,这些年虽因身体之顾,常年坐在轮椅上,成了一个废了,可现在他已经好了,能行走自如,那一身的气势也回来了大半。
他一发怒,两旁的大臣顿时有种面对杀神的感觉,不由得暗暗叫苦,可直面他怒火的王梓钰,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淡然自若的道:“陛下有令,命文武百官前来迎接储君,平王殿下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