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爷,这就是你的能耐?”
清冷不屑,带着一丝禁欲气息的声音,从地牢入口处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就见穿着道袍的六皇子凌乱,如闲庭信步一般的走了过来。
他的身材不算高大,但由远极近,由暗处到明亮处,一步步走过来,他的步伐潇洒而从容,衬得身影极为高大。
不过,前提是……
忽视被他像拖狗一样拖进来的席国公。
席国公全身上下都是血与灰尘,头发散乱,结满了血块与泥块,看上去与外面的流浪汉差不了多少,半点没有国公爷的气度。
凌乱走进来,将席国公随手一丢,看了一眼被悬吊在半空中的王家众人,再次嗤笑:“本道爷都审讯完了,你还没有救下人?你们这么多人,就这点能耐?真是……一个能打的也没有。”
“请!”北王没有与凌乱争辩,侧身退了一步,让凌乱上。
“这位是?”王家的族老看到凌乱,不由得皱眉。
这人很面善,可又想不起是谁……
“呵……”凌乱眼眸一抬,扫了对方一眼,并没有回答王家族老的话,而是瞪着北王,咬牙切齿的道:“又想我做白……”
“啪……啊……”
就在这时,先前那位磨断了一半绳索的王家族老,身形再次晃了一下,这一次他的运气没有那么好,这一次……
他的绳索被铁片卡断了!
“北王!”王梓钰大惊失色。
“天啊!”王家族老也吓坏了,失声大叫:“啊!”
“快,救人。”北王的反应最快,在绳索断裂的瞬间,北王飞跃上前,一把握住铁片卡口和那把匕首,生生将那根被割断的绳子拉住,同时抬脚一踢,将险些摔在刀尖上的族老,踢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北王被悬挂在上方。
但是,北王比王家所有人都惨,北王的手握住了刀刃与铁片,不敢动,只能紧紧的握着,任由鲜血不断往下滴。
时间一久,北王的手掌,很有可能会被割断裂。
“疼吗?北王爷?”凌乱站在正中央,看着被悬挂在上面的北王,冷讽道:“王家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一个老头而已,死了就死了。”
“救人。”刀刃不断绞割手掌自然是痛的,但他需要跟凌乱说吗?
“你都救不了,我怎么可能救得了。”凌乱走到北王面前,抬头,看着他不断流血的手掌,摸了摸下巴,一脸认真的道:“最多一柱香的功夫,你的手掌就会断。你说,我要不要等一等?”
不等北王回答,王梓钰开口了:“六皇子殿下,不需要你救人,你将右侧那根绳子拉起来就行了。”
先前只有王家的族老,现在又多了一个北王,王梓钰不用想,也知道该怎么选择。
“你想死?”凌乱看了王梓钰一眼,又看了一眼,他头顶上那个如同捕兽夹子的利器,摇了摇头:“看样子,他们很想要你死,还要你死的其惨无比,他们是多么恨你?”
只要绳索一拉,王梓钰的头就会被那个大夹子,切成八瓣,每一瓣大小一致,一块块的,像是长瓜一样,真是……光想想,就觉得丑。
“六皇子,动手吧。”王梓钰身形微晃,看了北王一眼。
北王的手掌不断在滴血,隔得稍微有点远,他看不太真切,但可以肯定,北王支持不了多久。
他知道北王很强,但北王再强那也是人,他不是铜墙铁骨,他的手掌也不是铜铸铁造的……
王家一族众老,张了张嘴,可最终一个字没有说,一个个绝望的闭上眼。
现在不是他们王家的事,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他们可以死,但北王不行。
北王要是死了,北王手中那群没儿没女没拖累的北域军,一定会把他们王家给拆了。
而被北王一脚踢出去的那位族老,早已昏死了过去,要是他知道,因为他的缘故,王梓钰不得不选择死,他一定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