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堂审案的时辰在即,往日这个时候,衙内外都会聚满看热闹的人,但今天却一个人都也没有。
三位主审官看着空荡荡的公堂,一时间不知该喜该忧。
喜,无人凑热闹,他们就是偏向谁,也不会被人捉住话柄。
忧,楚九歌这次义诊的影响太大了大到让百姓,对王家案子失去了兴趣,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不过,现在三位主审官,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京都府尹刚倒了一场,可以说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要说不怕那是骗人的;大理寺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整个人精神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刑部尚书应该是三人当中最正常的,但他不管事,也不想管事。京都府尹没有办法,只能拖着病体,把双方当事人叫上堂,一一寻问。
案子仍旧围绕在王梓钰的出身上打转,王二叔作为状告人,必然是要出席的,另外就是新证人,王梓钰的外祖家。
王梓钰的外祖家,来的是王梓钰的两个表兄,比王梓钰晚一步到公堂。如若是往常,哪怕对驳公堂,王梓钰也不会失礼,但今日?
王梓钰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对方,淡然的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而认真。
莫名的,王梓钰的两个表哥,心里生出一股不安,但事已至此,容不得他们多想,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给三位主审官行礼。
而且,仔细想想,他们温家在这个时候插王梓钰一刀,王梓钰不理会他们也是正常的……
他们与王家,已不是姻亲,而是仇敌。
京都府尹想到楚九歌说他命不久矣,心情就好不起来,冷着脸寻问:“你们说……当年王夫人还有一双生妹妹,可有证据?”
“有的。当年的接生稳婆,还有为我母亲诊断的丹医,都可以证明我母亲当年怀的是双生子。并且,我家中当年所有孩子用品、下人都是双份,这些都是可以查得到的,作不得假。”王梓钰的表哥是有备而来,他们呈上了稳婆与丹医的证词,还有一些泛黄的纸笺。
“呈上来。”京都府尹接过证据,细细地看了一翻,连连点头……
温家果然是有备而来,如此他也就安心了。
他现在戒大喜大悲,对这案子也不敢太用心,就怕一个不好,真如楚九歌所说那般命不久矣,那席家给他再多的承诺,他也用不上。
“王二公子,你看看……”京都府尹看完,又命人将证据呈给王梓钰看,却不想王梓钰根本不看,只道:“不必看了,温家能与王家结亲,必不是蠢人,拿出来的证据,必然是没有问题的。”
“呃……”这话,怎么充满了火药味,这很不王梓钰。
京都府尹和王梓钰的两位表哥,没见过这般不客气的王梓钰,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说什么。
王梓钰也不看他们,站起来道:“大人,我是否可以问这两位几个问题?”
“请问。”京都府尹一脸不爽的道。
王二公子开了口,他能拒绝吗?
王梓钰道了一声谢,转身就对温家两位公子道:“我想知道,你们温家的祖谱上有记录的嫡女,除了我母亲还有几人?你们口中那个所谓的双生妹妹,可曾记录在祖谱上?”
“当……”
“不着急,我还没有问完,我不喜欢浪费时间,等我问我了,两位再作回答就行。”王梓钰打断对方的话,继续问道:“当初温家与王家结亲的时候,可曾言明,有一个双生妹妹的事?当时,可有除温、王两家外的证人?”
“别家娶妻我不知道,但我王家娶妻一向谨慎。订亲前都会仔细打探对方的品行,也会在订亲前,请丹医为对方诊断,以免聘入身有恶疾或者不育之症的女子进入王家。我想知道,如若你们真如你们所说,我母亲无法生育,那么她是怎么嫁入王家的?”
“你说,我母亲无法生育,我是由我母亲的同胞妹妹代孕,那么请问……这事我们王家知道吗?我父亲知道吗?”
“王家并没有不可纳妾的说法,如若嫡母无法生育,是可以纳妾生子,记在嫡母名下充当嫡子的,也仍旧可以作为继承人培养。请问,这种情况下,我王家为什么要冒险的,让一个从不曾在世人面前现身的女子代孕?而不是纳一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