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可快被这个女人给气死了。
贾敬看不上贾政一家子,对贾元春也没有什么好感。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对贾元春省亲的事儿那般冷淡了。如果可以,他也很想把贾政一家子扫地出门。
自打贾元春犯蠢的消息传来,贾敬已经抱着宗谱发呆了好几天了。
因为贾敬管束得劳。加上秦可卿又是个有手段的。所以贾蓉一直乖乖地给自己家老爹守孝。哪怕明明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贾蓉还是一身素服,每天手不释卷。
贾敬可是跟他说过了。等出了孝,他就要去科举了。
贾敬的本意是想让孙子走进士科,怎奈这个孙子之前一直被放养,早就被养坏了。如今。贾蓉就是要考科举,也只能走贾琏的老路子。走明算科。
贾蓉老老实实地在家读书,却不等于说,贾氏一族里的其他人也跟着老实了。别人且不说,就说那贾蔷。也是个被养坏了的贾家子弟。贾蔷小的时候,是被贾珍养大的,贾珍本来就不是个好榜样。他跟着贾珍学,又能够学到多少?所以。小小年纪,他的名声就很不好了。后来,贾珍就干脆给他些财物,让他分出去过了。
后来贾珍死了,他的好兄弟贾蓉有被祖父拘着读书,贾敬年纪大了,精神也不大好了,也顾不上贾蔷,渐渐地,贾蔷就跟后街上那些人勾搭到了一块儿。
好在贾蔷原来就是宁国府这边的嫡系玄孙,贾珍当初给他的财产也不少,宁国府这边每年的年例,他也是上上份儿的。加上他虽然年轻,心底却有些算计,每年五六百两银子的进项,他总能结余一半下来,给自己添些田地什么的。
本来么,他这样老老实实的,将来再跟贾敬求一求,给他安排一门过得去的亲事,将来也能够安安生生地过一辈子。偏生他运气不好,被二尤给缠上了。
这尤二姐尤三姐乃是尤氏的继母带过来的两个女孩儿,原来就跟尤氏没有什么关系,也不过是因为当初年纪小,又是女孩儿,所以被冠上了尤家的姓氏而已,其实也算不上尤家的女儿。
尤氏虽然是填房,可他却是他父亲唯一的骨肉,所以,尤家大部分财产还是给他做了嫁妆,他的继母因为不曾给尤氏的父亲生养过孩子,所以,只能带着两个女儿在老屋那边住着。
以尤氏的为人,即便跟继母还有两个便宜妹妹不亲,也不至于让这三位冻着饿着。别的不说,一年到头,这身上的衣裳总是有的,嘴里的吃食也是有的。虽然不像贾家这样奢侈,也是正经的小门小户的姑娘们该过的日子。
怎奈那二尤自己就不是端得住的人,后面又有个见钱眼开的老娘。先是被贾家的富贵迷昏了眼,然后就嫉妒起尤氏,见尤氏身边的丫头尚且插金戴银、遍体绫罗绸缎的,他们自然是不服的。虽然嘴上叫着大姐姐,心里却恨上了尤氏。
在这样的心态之下,这尤二姐和尤三姐就先后爬上了贾珍的床。虽然说顶着姑娘的名头,可实际上早就是妇人的身子了。
怎奈大难临头,为了保住家族,贾敬不得不舍了贾珍。就是贾珍屋里的那些通房侍妾姨娘们,愿意守着的,宁国府也不吝啬那点子银钱,继续养着。愿意嫁人的,贾敬也叫人准备了嫁妆。
可是这尤二姐尤三姐又算什么呢?
他们原是跟便宜姐夫**,就是稀罕那些姨娘们的嫁妆,他们也没有这个名头去要啊。而且尤氏也厌极了这两个便宜妹妹,就是二尤跟尤老娘明着暗着求了两回,尤氏都没有点头。
他又有什么脸面跟公爹贾敬去说,自己的两个便宜妹子已经被贾珍给勾搭上了呢?
就这样,二尤灰溜溜地离开了宁国府。
不过,他们也是风月里过来的人了,很快就勾搭上了贾蔷。贾蔷虽然不比贾珍有钱,可是在宁国府呆过的尤二姐和尤三姐还是知道贾蔷的家产数目的。怎奈尤二姐和尤三姐是尤氏的妹妹,比贾蔷还高一倍,更重要的是贾蔷如今一颗心都在那个龄官身上。这二尤自然也是愁的。
其中,尤二姐的年纪大些,思虑也多些。他们姐妹也荒唐了五六年了,女孩子的青春本来就短,若是不找个退路,只怕日后为难。
怎奈这两个女人跟着贾珍混了几年的功夫,见惯了大场面,也过惯了好日子。普通人家,他们又哪里看得上?
别的不说,跟着贾珍的那两年,贾珍稀罕他们的模样,又因为他们两个是姐妹,一个温柔一个泼辣,两个性子两种滋味,竟然是宠爱非常。他们在贾珍跟前的时候,从来是不缺衣裳首饰,有的时候,这头上的宝石略差一点儿,他们也是不愿意上头的。就是跟了贾蔷,贾蔷虽然比不上贾珍,对他们也还不错,只是碍着隔壁就是宁国府,不能养在家里,却也给他们赁了屋子住。
可是尤二姐自己安分又怎么样?他妹妹尤三姐却不是个安分的。总是嫌东嫌西,认为贾蔷亏待了他们,日子久了贾蔷也烦了,渐渐地,来得也少了,供给什么的,自然也少了。
每每到这个时候,尤三姐总是忍不住破口大骂,而他姐姐,则是低着头,直到妹妹骂累了,这才说两句。
贾蔷租赁的院子也不是很大,也就两进一二十间屋子罢了。每每尤三姐破口大骂的时候,左右邻居都听得清清楚楚。刚开始的时候,左右还以为这家子是正经人,后来尤三姐的叫骂听多了,自然也明白了。越发看清了这姐妹二人,就是路上遇到尤家去买菜的婆子,也是掉头就走。
一日,尤二姐终于忍不住了,在妹妹又不高兴的时候,终于开口了:“妹妹,蔷哥儿就是再不好,一个月也给我们二十来两银子呢。”
尤三姐大怒:“怎么,就二十两银子一个月,就把姐姐给收买了?”
尤二姐一愣,立刻低了头去。
尤三姐道:“姐姐也真是的。我们金玉一般的人,被他们弄了来,已经是窝囊。如今,居然一个月只有二十两银子,姐姐就这副模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