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玲超市……
这是一家位于大口镇西南端的小型超市。
店主不是旁人,正是曾经在大口镇赫赫有名的‘彪嫂’所开的。
自打彪哥的脑袋瓜子被蚂蚱敲出了‘天窗’,砂石厂的生意被耿三抢走之后,他就沦为了大口镇的‘笑柄’。曾经显赫一时的‘彪哥’,如今称得上‘落魄’,与他有过那么多一段涟漪的‘花园酒楼’老板娘,也决绝的和他断绝了一切关系。
以前的小弟兄们,也是树倒猢狲散。现如今孤家寡人的他,也得亏有一个对他‘不离不弃’的媳妇。
守着这不过两间门面的小超市,过起了正常人生活的张彪,每天是‘三点一线’!到点接送孩子上学,没事的时候来超市帮帮忙。
超市后面开设了一家棋牌室,人手不够的时候,他也偶尔上去补个人手。
正值年关,超市门口前摆放了一堆的礼盒。
不止他这一家,旁边的几家也都是如此。可一旦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便有几名身着城管制服的临时工,过来‘吆五喝六’的撒泼。
这已经不是什么偶然事件了!
单从这些事件中,同情弱者的国人,会为张彪及其家属愤愤不平。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初,张彪在大口镇‘作福作威’的时候,这些人哪一个没被当众侮辱过?
凡事有因必有果!
现在的张彪,也在为之前的‘作恶多端’还债罢了。
只不过,这几人的工作方式确实有点暴力。别人好不容易堆好了的礼盒,被几人粗鲁的推倒。真空包装的还好,那些酒水啥的,估摸着都有破碎的。
听到门外的杂闹声,头上还裹着纱布的张彪,从里屋窜了出来。满眸血丝的怒斥着这几人,他那身材已经臃肿了的‘发妻’,竭力的把自家男人挡在身后。脸上陪着笑脸的对这几名城管道:“我们这就搬……”
“张彪,你还真以为你曾经那个大口镇呼风唤雨的‘彪哥’啊?在蚂蚱那牲口,在你脑袋上开了‘天窗’后,你就啥也不是了。六哥,看你可怜。准备给你条活路。可你特么的不识好歹。自己掂量、掂量,现在在大口镇,你算个啥?”
一番当众的羞辱,让义愤填膺的张彪,整个人浑身发抖。而拉着他的彪嫂,带着哭腔的嘀咕道:“阿彪,你答应过我的,咱啥事都不再参与了。”
“不参与?这是你说的算的吗?”说完这话,为首的男子,顺手推倒了一堆酒箱。
‘噼里啪啦……’的酒瓶摔碎声,异常的刺耳……
顺着纸箱流淌出来的酒水,撒发出刺鼻的味道。
“妈嘞戈壁,老子……”
“怎么着,还想动手啊?”
就在双方对峙之际,一道沉稳洪亮的声音,响彻在众人耳边。
“老板,给我一包利群。”
顺着声源,众人下意识望去。只见一身羊绒大衣的肖大官人,站在柜台前。在张彪看到肖胜的一刹那,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
从自家男人那瑟瑟发抖的身体上,彪嫂不难觉察到这个小年轻的不简单。
“胜……”
“你把人家的酒推倒了,不用付钱的?”身子倚在柜台上的肖胜,指向那几名小年轻道。
“你特么的是谁啊?跟谁俩呢?”
听到这话的肖胜,咧开嘴角,淡然一笑的回答道:“我叫肖胜,陈寨村的肖胜。你嘴中‘六哥’,最为痛恨的那一位。”
待到肖胜说完这话,现场鸦雀无声。就连拉扯着自家男人的彪嫂,都怔在了那里。
“七箱子的酒,外加几盒八宝粥和牛奶。嫂子给他们算算多少钱。少一毛,我晚上带人去你们家要,不给? 你打电话问问你家六哥的脸,是怎么被扇肿的。说完这话,扭过身的肖胜,从兜里掏出现金。彪哥,我买一包利群。”
就在肖胜转过身之际,一辆金杯‘吱’的一声停在了路口。紧接着车门被人从里面拉开,率先下车的房小壮,叼着香烟凑到了那几名男子旁边,单手搭在为首男子肩膀上。
“三十晚上不兴要账,我现在就跟你算清楚。不给?我房小壮今晚破着在拘留所过春节,也得给你要过来。按行价好不,一根手指头一千,这少说也得跺你三根吧。蚂蚱……”
“哎,我没带菜刀。彪哥这又卖的,我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