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局,人证物证皆在的情况下,老家伙还趾高气扬的给我们屎盆呢。没理他还占三分巧呢,有理了呢?我们什么样子?我们只是模仿他的样子。连他这样的,都可以当村支书,都可以连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我不觉得我们的样子有什么不对吗。”
当肖胜直接用这话回复刘畅时,后者直接被堵得‘哑口无言’。
客观的来分析这件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皆是他们耿楼人的错。只是因为肖胜和马升的作法过于‘激进’,才使得不少人以‘同情弱者’的角度来指责他们俩。
可实际情况呢?他们做错了什么?
哪怕马升在最后时刻,情绪激进的捅了他耿三一刀。可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啊!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不用一些激进的手段镇住场子,他们三个人就极有可能被二三十号人群殴。
届时,躺在医院的就是他们了。
肖胜刚说完这话,马升就撸起了自己的袖管,在众人面前亮出了他那白胖的手臂。只不过,今天他的白胖被淤青所替代。
“来刘局,换成是你你咋弄?被二十多人追着打,又是锄头、又是短刀,还有从后面扔榔头、砸板砖的。我背上还有几块伤呢……就因为我在沙河支流一个名为‘马蹄沟’的地方钓鱼,我就被追着打成这样。哦,只准他们拿刀跟我们比划,就不准我们还手了?”
“是不是站在那里让他们捅几刀,这事才算他们的错?我马升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般羞辱过。我什么样子?刘局,如果换成是你,你钓个鱼还是在沙河里钓个鱼,被人这样追着打。我觉得你比我更激进。”
肖胜和马升的‘一唱一和’,堵得刘畅是哑口无言。
就目前所知晓的‘证据’来看,确实是耿楼人‘错在前’。可问题是,耿三是被他们主动捅上一刀的,虽然不是要害部位,可因为他及其家庭背景的特殊情况,亦使得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就极有可能酿成更大的祸端。
刘畅的意思,其实几人都清楚。就是别把事情闹的太大,以至于到最后不好收场!
这其实是每一个处理耿楼人‘案件’的官员,惯有的思维方式。原因无他,就是耿楼人抱团且能折腾,而且哪一次折腾出来的动静还都不小。
如果换成其他人,也许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肖胜和马升是谁?那是把淮城都‘折腾’的天翻地覆的主。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俩真疯起来,给谁面子?当初连胡家人的脸都不给,最后还是韩朗出面才勉强平息。哪怕到现在两边还较着劲呢。
更别说,一个耿楼、耿大年了。
以至于到最后,刘畅只得对王猛叮嘱道:“走法律途径,秉公办理就行了。如果再有人带着这么多人来这里妨碍办公的话,给我电话,我直接带人来抓。镇拘留所关不下,就关区里,区里关不下就关城里。还真反了天了……”
刘畅这话,不仅仅是在对肖胜及马升说,更是对门外那几名耿楼人讲。
耿楼人‘赖以生存’的手段——耍无赖、丈人多,貌似在这些人面前都不好使。以至于,他们几个也在这个时候‘灰溜溜’的离开了。
送走了刘畅,折回派出所的王猛,凑到肖胜身边道:“你们对峙的时候,耿三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火呢?”
“你问我啊?这不得靠你们警察查吗。如果我有线索,一定主动上报给你。”
望着肖胜那无比‘真诚’的笑容,王猛没好气的瞪了这厮一眼。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是肖胜提前部署好的战略——围魏救赵。
一旦耿三家失火,势必会有人折回去救火。这样一来,被围的肖胜那边就会减少很大一部分阻力。
“我跟你说肖胜,我王猛走过最远的路,就是你的套路。最近一段时间随传随到哈!瞧把刘局给气的……”
待到王猛说完这话,肖胜左顾右盼看了一眼道:“你懂个锤子啊,我态度不强硬他才难办呢。就是因为不愿‘息事宁人’,他才走正规法律程序。才不会被耿楼人‘钻了空子’。事后,耿大年即便恨也只会恨我肖胜。他最后那句‘秉公办理’是精髓所在啊。”
“刘局变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实在了。这在众人面前,官腔打得我都受不了了。”
听到肖胜这话的王猛,表情颇为尴尬的怔在了那里。同龄人中,也唯有肖胜可以这样调侃刘畅了。估摸着换个人,心里都哆嗦。只有他,风轻云淡的‘戏说’一番!
这不仅仅是关系的体现,更是现在‘社会地位’的另一种表现。
不知不知中,几个月前与他们说话都需要‘客客气气’的小年轻,俨然已有了与他们平起平坐的社会地位。甚至,亦要比他们更高一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