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肖胜和陈鹏举就驱车准备往监狱赶去。
虽然陈泰顺是在中午十来点才算‘刑满’,想着能提前过去帮忙张罗一下。
然而,车还未使出城区,陈鹏举的电话便再次响起。看了下号码的他,一脸懵逼的望向肖胜道:“高小琴的?”
听到这话的肖胜,朝其点了点头,示意他接通。举着手机的陈鹏举,一句话都没说,就把手机递给了肖胜道:“找你的。”
“我知道你现在就在沛县县城,我想和你见一面。”
听到高小琴这个要求的肖胜,沉默少许后,轻声道:“可以。”
一刻钟后,肖胜和高小琴在县城中心的‘有意思’里坐下。
陈鹏举没有跟进来,而是坐在车辆以防被交警贴了罚单。毕竟没有车牌,临时牌照也不是这辆车上的。
落座后的肖大官人,没有任何赘言的开口道:“直接说事吧。大家也别兜圈子、说客套话了。”
望着眼前这个只有三四个月,便完成蜕变的小年轻,高小琴不禁唏嘘不已。要知道,三四个月前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年轻,还是可以任人宰割的‘屁、民’。
而现在,俨然成为了陈寨村‘一哥’。
昨天发生的事情,高小琴已经知晓。胡天云最后时刻的‘反戈一击’,着实让陈家兄弟难受。
当然,这事要怪也只能怪陈泰山策划此事时,过于草率。忘却了胡天云那‘小鸡肚肠’!上面即便下了‘处分’又如何?以他家的关系,风头过后不是又抽掉了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家胡家又不屑于矿上那几个钱。胡天云来陈寨村就是‘镀金’的,你把他算计在内了,胡家人能愿意?
直接被打回原形的陈麻六,现在还在市医院里老老实实的‘养病’。估摸着年前是回不去了!为此事,陈斌亲自赴省都去赔礼道歉。陈泰山那个副主任位置,文件还没下发下来,半道上就被人‘截胡’。至今还在那悬着呢!
原本一场精心策划的‘杀局’,到最后成为了自己的‘死局’。
陈寨村矿场的经营权,他们是想都不用想了。
之前,高小琴还以为肖胜会‘十拿九稳’的接下来。不曾想到,昨晚几个背后股东坐在一起谈论此事时,马升竟然把他最为信任的李春华推到了台面上。
这样的结果是高小琴‘始料未及’的,可后来想想,这一步‘以退为进’着实了得。
李春华是谁?马升的铁杆,跟肖胜私交莫逆。他去陈寨村‘独当一面’,不还得看‘胜哥’的眼色行事?说白了,马升这一步棋走的,堵住了众人的嘴,而肖胜也得到了实惠。同时,也把陈家兄弟彻彻底底的挤出了局。
一石三鸟……
“听说是你主动让出矿场经营权的?”
搅拌着面前的咖啡,高小琴直接询问道。
“我不止对一个人说过,老子从不在乎矿场能为我带来多大利益。就经营权上,谁都可以,但就不能是陈家兄弟及其嫡系。我肖胜已经穷了二十五年了,不在乎再穷二十五年。陈麻六舒坦了那么多年,你让他穷一年试试?”
听到这话的高小琴,面带微笑的反问道:“你这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我有损失吗?之前我就不曾拥有过,不是吗?再说这潭水那么深,我何必自讨没趣呢?跟之前比,我现在在天上呢。我这人呢,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该我肖胜赚的钱,谁都别想拿走。不该我赚的,推到我面前,我都不要。”
待到肖胜说完这话,停下搅拌的高小琴,面带微笑道:“知道在昨晚的饭局上,那些淮城的老人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听到这的肖大官人,来了兴趣的回答道:“洗耳恭听!”
“一个人将来是否能有煊天赫地的位置,取决于城府,取决于手腕,取决于视野,还得信一点命数,淮城那么大,真正能够翻云覆雨的人,也只是一小撮人。有些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的就一不小心鲤鱼跳龙门,看起来荒诞不经,其实有迹可循。”
“而你肖胜,就具备了这样的潜力!不是谁都懂得‘急流勇退’,也不是谁都明白什么叫做‘韬光养晦’。当他们听闻你在家包地种地的时候,没一个嘲笑你的。而是用风雅、情怀及惬意等字眼形容你。”
听完这话的肖胜,笑着嘀咕道:“闲看窗外庭前花开花落,漫随海角天边云卷云舒,一切随缘。我能在淮城闯出这么个偌大的名头,本就是为了‘自保’。先是陈麻六,随后是陈泰山,最后又是陈斌……三兄弟轮番上场,我是不得已才走到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