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稍作犹豫的肖胜,面带微笑的与胡天云砰响了酒杯。
两人心照不宣的一饮而尽杯中酒水!
放下酒杯时,肖胜一边夹着菜,一边轻声道:“你们机关算尽,无非不就是希望我得不到煤矿的经营权吗?卖你一个面子,煤矿的经营权我可以不插手。但也绝不能是陈家兄弟来做!你懂得……”
“非要闹的这么不愉快吗?我可听说,现在连韩局都不挺你了。难道你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待到胡天云说完这话,肖胜笑着微微摇头道:“这跟谁挺我没有任何关系。原则就是原则!我能因为原则跟韩局闹的不是特别愉快,那我也会因为‘原则’,在这件事寸步不让。我可以不过问、干涉那些矿产的事务,但绝不能由陈家兄弟来管理。”
“过问、干涉?呵呵……肖胜,恕我直言。现在的你,还能过问和干涉吗?”
“不能吗?不能的话,你腆着脸在这跟我扯这些做什么?”肖胜的回答也极为不客气。
听到肖胜这话的胡天云,以一名胜利者的姿态,淡然一笑的望着旁边的肖胜。随后补充道:“我对你这些天,跟叶薇所保持的距离很满意。我真以为淮城的‘变故’,让你成熟了很多。所以才坐下来跟你谈!各取所需吗。你不要是要种地,我大力支持,可你为什么非要因为矿上由谁来掌控而打破这番平衡呢?”
“就因为之前你父亲在矿上被砸伤,陈麻六刻意的漠视和羞辱?作为一个男人,心胸一定要开阔一点。再说了陈家兄弟也不是因为你,受到了一定惩罚吗?”
说到这,胡天云稍作停顿的强调道:“我是真心的希望的陈寨村能一片祥和。如果你点头,我向你保证,哪怕陈麻六回来也会和你保持‘泾渭分明’的态度。”
听到这话的肖大官人,若有所思的端起酒杯,随即说道:“做了一辈子的好人,吃了一辈子的亏,却不愧心,从不自知,这才是真的好人。在心中,我的父亲就是这样的好人。可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好人通常都没有好报。”
说完这话,肖胜扭头望向身旁胡天云,皮笑肉不笑的对其说道:“我爸腿上的石膏都没有拆掉,你现在告诉我要大度一点?胡天云,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但我知道既然为人子,就得知道谁才是自己的老子。”
“我不否认你刚刚所说的那些,于我现在的处境而言,很有诱惑力。可我还是要回答你——no。在陈寨村那一亩三分地上,有他陈麻六就没我肖狗胜,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任何参与且帮衬他的人或组织,我都会视之为对手。也许他是庞然大物、也许他家世了得……”
“可胡天云,纵观我肖胜所作所为。你可曾见我怕过谁?还有,我跟叶主任最近走的有些远,并不是因为你的存在。讲真,就你的能力而言,还没让我忌惮到刻意远离叶薇的。我等着何彪来,让我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手段’。你的话,就洗洗睡吧。”
待到肖胜说完这话时,坐直身子的胡天云,一脸阴沉的回答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没有再去敬酒,玩弄着手中酒杯的肖胜,笑着嘀咕道:“人生为棋我为卒,行动虽缓、命运多厄,可谁又曾见我后退半步?这盘棋,你跟陈麻六充其量也就是‘马前卒’,而且还是专门 ‘别马腿’的小卒子。”
“打打杂,传传话!放几句狠话,然后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上面所予以你的小恩小惠。你要是真有那本事,让我肖胜‘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话,就不会在这给我谈条件、放狠话了。胡天云,低调一点。如果你不是有个好爹妈的话,我肖胜一只手能玩死你十个。”
“哪怕是现在,我仍没有把你和陈麻六当成我的对手。不配的……两个马前卒就让我肖胜枕戈待旦话,我也就得不到‘淮城胜哥’这个名号了。”
说到这,肖胜歪着头点着桌面一字一句的对胡天云重复道:“陈寨村的矿,谁来经营我不问。但就是不能是陈家兄弟!不管你们放多狠的话,只要我肖胜横在那里,他陈麻六别想从矿上出一车煤。”
“胡支书,我这说的够直白了吧?”
不欢而散的一场午宴,以至于肖胜点了那么多菜都没动筷,便草草结束。
打包、出门……
迎着中午那刺眼的阳光,肖胜的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
陈寨村是他最后的底线了,如果在这里他再退守的话,那以后呢?他肖胜就是退无可退了。
与其被对方有选择性的‘凌刀割肉’一点点的践踏、分吃,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另外,就目前而言,刚刚‘保外就医’的陈麻六,就敢胡乱来吗?
矿上的股东可不止陈家兄弟一家,肖胜刚刚已经表述的很清楚了。谁来他都不反对,但就是不能是陈麻六。
在陈寨村,除了肖胜,就是只有陈家兄弟有这个威慑力震住场子了。所以,哪怕事后换成旁人来此,也只会‘相好’肖胜他们,最少不会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的。
什么口头上的泾渭分明、什么‘一片祥和’,那都是扯犊子的。唯有自己真正的掌握主动权,这些理想中的环境,才有可能为你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