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醉汉惯有的怔然的痴笑,一步一步走向令他血脉喷张的幸福之地。
那一点点积蓄在心底的爱,如渐渐盈满的月,光华无可比拟,照亮了他的整个身魂。
推开木门,房间里的漆黑和静谧让他血液几乎沸腾。
“卷碧。”
两个字,在舌尖婉转缠绕过千百次,今天他终于能得偿所愿了吗?
手指微微发颤,他竟然有些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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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她,触摸她,莹润玉葱般纤细的手指,被他轻触时不由自主的战栗,都让他体内疯狂的因子再也压抑不住。
骤然,屋外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道乌金色的闪电将黑色的天空照亮,沉醉在红色海洋中的别院似被劈成了两半。
墨少霖身子一震,随即猛的将床上的娇躯压到了床上,紧紧抱住。
“别怕,有我在,卷碧,我会一直陪着你,好好对你,别怕……”
墨少霖低声喃喃,几乎痴傻般一遍遍重复着。
颤抖着手指,将她身上的衣物一一除去,大红盖头,大红嫁衣一件件落了地。
她最后一件衣物离体时,近乎同一瞬间,天幕上猛然坠下的大雨便“哗啦啦”的倾泻到了别院。
“卷碧,我定不会负你……”轻轻的一声。
语气却如磐石坚不可摧,似蒲草般坚韧不移。
一触上那细腻滑润的肌肤,墨少霖便抽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几乎落泪的将她拥到怀里。
然而,在用唇去膜拜他心中的瑰宝时,墨少霖猛的顿住了动作。
“你的背怎么了?”怎么凹凸不平,似鞭痕斑驳出的印记。
他悚然一惊,以为卷碧不知何时受了委屈,心中便立刻涌起怒火。
谁动了他的女人?
只是,下一刻,身下的女人却蓦地起身,用唇堵上他的唇。
几乎不用分辨,墨少霖便暴怒的将缠在身上的女人甩开。
“你是谁?”卷碧的味道,他曾偷偷的尝过几次,根本不是这样的。
那是一种淡然的,纯净中流淌着淡淡栀子花香的味道。
而,这个不知是谁的女子,身上浓重的脂粉味却令他作呕。
“墨公子,不要走……”
见黑暗中他的身影转身走开,床上的女子凄怆的哀求起来。
墨少霖近乎疯狂的冲到摆放着红蜡烛的桌案上,拿起火折子的手发麻疼痛,仿佛那火星子是从自己手指头上燃起来的。
烛光闪烁,墨少霖漠然回头。
床上的女人便无所遁形,丑陋的面容一点一点毫无遗落的显现出来。
带着鞭痕的脸因为惊惧痛苦更显狰狞扭曲,头上代表着女性属性的柔软黑发缺失不见,只有头顶短短一层新发。
“你是谁?卷碧呢?”墨少霖手指紧紧抓着红木桌子一角,坚硬的上好木头被他抓出了几道深痕。
右手食指处的指甲因过度用力,有一小块翻转过来,流出细细血流。
他却毫无所觉,或者,借着这样的疼痛,他才能稍稍冷静下来。
不错,床上的那个女人正是被墨御白教训了一番的顾青琼。
见墨少霖脸色阴沉怖人,只得满脸淌泪的哭诉,“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明明睡在自己家里的,谁知醒来就在这里了。”
撒谎!
方才还喊他墨公子,如此熟稔,没有任何惊慌,怎么会如她口中所说什么都不知道?
墨少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装满花生的瓷盘向她砸了过去。
顾青琼那里躲得过墨少霖震怒下的攻击,身子被砸的重重撞到墙壁上。
额头似乎破了一个大洞,血液汩汩的流出来,直将她整个脸都染成了诡异的红。
迎合着屋外连天扯地的大雨,将墨少霖的心浇的又冷又湿。
森冷的暴戾从每个毛孔陡然迸发,墨少霖闪电般奔到床边,伸手将那光裸着的女人扔到地下。
狠狠的一脚踢上她的心窝。
“说,卷碧在哪?不然,就将你送给外面那些男人,今日参加我婚礼的下人可有几十个!”
“不要!”顾青琼嘶声痛呼,“我是顾青琼,顾府的七小姐,你不认识我了吗?怎么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