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咋说咋说,天天受老妈和媳妇的夹板气,这会儿终于有个人可以拿来消遣了,不用白不用。
他这么一说,郇老太太脸拉得更长了,拿起笤帚疙瘩就想打人,可又舍不得打孙子,搓火的绪向阳成了替罪羊。
一笤帚疙瘩砸在绪向阳身上,绪向阳哎哟一声,苦起个脸:“我咋就这么命苦咧,替老妈打抱不平还得被老妈打。”
郇老太太乐呵:“好久没用笤帚疙瘩砸过人了,没想到我准头还这么好。”
合着她是拿老儿子当靶子练了,而且她眼睛还看不见。
这回该绪祥起哄了,从地上捡起笤帚疙瘩递给郇老太太:“奶奶你再扔一个,刚才我都没看清楚。”
绪向阳瞪眼,可也没有走开,认命的站在那里当活靶,砸没砸着都捡起笤帚疙瘩递回老妈手里,接着挨砸。
母子俩玩得开心,绪祥给张惠灵看脉:“婶婶的身体结实,脉象比年轻人还好,不过只靠看脉还是不行,还是去医院照个B超吧,可以直观看见胎儿发育情况,有些东西脉象看不出。”
张惠灵想都没想就摇头:“我不去,我就呆在家里,哪也不去。”
绪向阳接住郇老太太扔过来的笤帚疙瘩:“祥娃都说你的脉象比年轻人还好,有啥怕的!”
张惠灵还是直摇头:“不去,万一要是回不来呢?”
“胡说,”郇老太太喝斥,“只是检查个身体,哪来的那么多想头。”
“妈,我不去,我就在村里哪也不去。”张惠灵眼泪都出来了。
怒视着绪祥,似乎绪祥是要夺走她的家的恶鬼。
害怕死在外面已成了张惠灵的本能,哪怕她对过去的记忆已经残缺不全。
“好好好,咱哪也不去,咱就在家里。”绪向阳把笤帚疙瘩塞进绪祥手里,抱着张惠灵哄,一只大手顺着张惠灵脊梁灵活翻飞。
这是绪祥教给他安神的按摩方法,他在张惠灵身上已运用纯熟。
张惠灵慢慢安静下来,由绪向阳陪着回了自己屋里。
绪祥扶郇老太太在炕上坐好,自己也坐下:“奶奶,我在你炕上睡一会儿行不?”
他从昨晚到现在就没有合过眼,脑子已有点犯迷糊,本来他应该去绪欣丰屋里睡,可张惠灵的反应太大,他不想节外生枝。
“行,咋不行,你小时候就是睡在奶奶炕上的。”郇老太太转身爬上炕,摸索着铺被子。
笑呵呵地说着:“你小时候呀,眼睛看不见,却拗得很,小小的一点点大,啥事都自己干。”
唠唠叨叨一大串,绝口不提绪涅和绪欣毓,绪欣丰对她来说更是外人,记忆里只有绪祥这一个孙子。
绪祥任由郇老太太替他铺好被子,拉着他睡好,摸索着给他盖被子。
眼睛有些酸涩。
没想到,从小苦苦支撑的他,竟然也有被独宠的时候。
安置绪祥睡好,郇老太太自己也躺在绪祥身边,侧身面朝绪祥,手在绪祥胳膊上轻轻拍着,喉咙里哼着听不懂旋律的歌,就像小时候哄绪祥睡觉时一样。
绪祥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鼻子也有点堵,可他还得硬憋着,不能让郇老太太听出一丝的不对。
在郇老太太的拍抚中,绪祥渐渐完全放松,沉沉睡去。
郇老太太拍他的那只手还放在他胳膊上,也睡着了。
蹑手蹑脚进来的绪向阳,给老妈盖好被子,又蹑手蹑脚出去,眼眶里也满是泪,站在院里很久都没有动窝。
绪祥是半夜醒的,郇老太太还睡在他身边,已侧身朝向另一边,打着轻微的呼噜。
绪向阳屋里呼噜声大作,两口子也睡得香甜。
绪祥出了屋子,纵身从墙上翻了出去。
到了乔家坟场边上,他没有走通往坟场长满杂草的路,而是从老丁说的看见高六指的地方跃了下去。
坟场静悄悄没有人的声息,绪祥找到他曾经藏身的坟窑位置。
掩盖出口的是新土,这里应是被人动过。
扒拉出窑洞口,绪祥钻了进去,果然,里面有人住过的痕迹,还有微微的脂粉味。
看来,高六指对这里很留恋,竟然自己一个人住在坟窑里。
昼伏夜出,难怪自己刚回来那阵子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原来她一直过着昼夜颠倒的日子。
绪祥在坟窑里又呆了片刻,边往出退边抹去他的痕迹,出了洞口再把洞口掩住,并做出被小动物刨过的假象,一旦高六指回来看见变化,也不容易起疑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