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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嘴的葛凯拓,搜肠刮肚,找出好些话来转移妈妈的注意力,做出各种怪相逗哄自家妈。
葛辛丑,还有他的二婶吉瑞丽,也被葛凯拓逗得大笑。
一家人正自开怀,葛辛丑的母亲孙颖梨,在窗外大声叫骂,屋里的欢乐立时消失得无踪无影。
葛辛丑出屋,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妈,你说话咋这么难听,啥憨憨,妮子刚还动了,也哭了呢。”
“不是憨憨是啥,这都好几年了,整天除了吃喝就是睡觉,这还不是憨憨。哭,是人就会哭,会哭就不是憨憨啦?”
“妈,你这——”
葛辛丑想说点啥,可毕竟这么多年来逆来顺受惯了,他从来对父母连个不字都没说过,顿时卡了壳。
吉瑞丽就跟在葛辛丑身后,内心叹口气,指望大侄子能在他妈跟前大气说话,看来得重新投胎了,张口就接了董瑞芝的话:
“哎哟,是谁黑了良心,在这乱放屁,对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都这么狠,就别说从别人家抱的,这不遭现世报了?生一个死一个,生了一辈子也就活了这么四个,还见天价不是要让狼吃了,就是要被天杀了,真真是,哎哟,说不得,说出来可不就跟你成一样的人啦。”
“说起忤逆,这你也敢说的出口,也好意思开口,当年把咱爸咱妈停在房里三年,不让他们入土为安,这是世界上多大的忤逆,你也不怕遭天谴。”
“还有,跟丑这都多大了还说不上亲,随丑也老大不小了,你也不知道检点一下自己,整天就这么骂来骂去,天天咒自家儿女不得好死,你作孽呀。”
吉瑞丽越说越气。
吉瑞丽近一米七五的高挑身材,比葛辛丑还高,长脸大眼,浓眉挺鼻,一年到头在地里干活,皮肤都没有晒黑,一头的黑发在脑后梳成个抓髻。
身上穿的衣裤跟葛辛丑差不多,上身是一件白色短袖衣,下身是灰色土布中山装,裤缝熨烫得笔直,脚上是一双方口黑灯芯绒布鞋,整个人收拾的干净利落。
葛辛丑方脸大眼,皮肤白皙,鼻梁光滑,嘴唇柔润,除了没有随了母亲的圆脸外,葛辛丑的长相很像孙颖梨。
相比于才四十岁就已头发已经花白,一副欲言又止,满脸悲愤的葛辛丑,已年过半百的吉瑞丽,倒显得豪气大方,气势一下子就盖过了孙颖梨。
孙颖梨上身穿着白色土布偏襟衫,下身着黑色肥腰宽裆裤,小腿下半截用黑长布带缠了绑腿,脚上是一双尖头锥口黑灯芯绒布鞋,已近六十的人了,头上没有一根白发,跟吉瑞丽一样,在脑后结了一个抓髻。
“谁作孽谁知道,当年要不是你乱搞,丁丑他爸能死了?你这个坏女人,也有脸说别人,就应该下地狱。”
一辈子没怎么出过门的孙颖梨,跟靠自己一个人拉扯大儿子的吉瑞丽吵架,很少占上风,每次吵不过,她就揭伤疤。
要不是因为太胖,又缠着小脚,孙颖梨很想跳起来压过吉瑞丽的气势。
吉瑞丽气得满脸通红;“谁不知道当年的谣言是你造的,为了那带不到棺材里的东西,你们竟然灭了良心,还早早把咱爸妈气死,你就不怕死后被油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