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人从古就饱受资源有限之苦。
收入就那么多,外财不固定,也许有,也许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要吃饱、最好还能时不时改善一下,还得留点钱防意外。
这就需要有足够的统筹规划能力,需要自我约束,不能任着性子胡来,前半月大鱼大肉,后半月吃风喝蜡烛。
所以哪怕只有很低级的理财思路,天朝人往往能把日子经营的不错,无论是在故土还是异乡。
徐长卿也这样,他不铺排,不浪费,他能考虑别人,没有利用先进的技术玩横征暴敛,就地在木星爆工业,而是选择了人类还够不着的偏远星球。
他不是个猥琐的人,敢于坦言,也不怕站在风口浪尖。所以他选择去宝卫五,绝不是为了刻意低调,以便将来装逼打脸,冲突性够强。
如果真是那样,他就不会在还没什么的时候,就要火星共和国送人头过来,而是再等等,等到经营出大场面,大格局,兵临城下,等火星共和国集体来跪,你们不是有气概,喜欢护短么?来,生死面前,我看你成色,就算你够硬,你的人命会答应跟你陪葬?我不信。
那样才真是要你好看,完全下不来台,必然退出政治舞台,以跳崖的方式。
正是因为他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也有气度和格局从大处着眼,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真要是那种‘我走后,哪管洪水滔天’的性子,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类,都得跪着唱征服,不唱就死,一如狩协的凶残狠戾,之后这个被抽断脊梁的文明怎么办,我管你去死,我装逼完成了。反正在我眼里,人类也不过是强壮些的蚂蚁。
所以他来了,所以他当着联合国各代表的面,直言不讳的简述了耕种文明和掠夺文明的思路差异,并在最后道:“幸亏我是耕种明文出身,否则无论是在极界第四纪元,还是这个地球未来时代,我都可以肆意妄为,然后任你们面对洪水滔天。”
“而即便是现在,我也仍就打算作壁上观。我来地球干什么?就是看看这个体系已经烂到了什么程度,推演接下来会上演何种剧目。”
“我是不朽者,我印证文明思路,我观察文明兴衰。我作我认为有必要的动作,比如说让火星共和国这块肥肉飞走,让再一次需要掠夺财富满足自身需要的联邦无肉可吃。”
“人类浩劫,种群危机,那是人类应当背负的,是你们的事,不是我的。”
联邦的一干人,顿时嘴苦的就跟吃了黄连。
徐长卿在这种时候提出了意识形态的战争,敢情人家是耕种文明之神,跟掠夺文明是对立的。
早就应该看出来了。徐长青的很多做事风格,其实就是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简化版,哪怕是找个落脚地,也是小行星带那种对整个文明而言属于疥癣之地的小飞地,并且还是拿黑帮这类社会毒素开刀。
至于新巴比伦,同样不过是联邦这头牛深深的一根毛(经济),沙漠中的大部落,并且只不过是出手免了一层上层激斗,中下层受牵累的闹剧,无意王权。
徐长青的这次表态,其实也表达了对极界第四纪元人类的态度,那里的人类文明,就是掠夺文明,超凡大战,也不过是新老权贵之间的一场狗咬狗式的较量,或者说,资本主义战胜了封建主义。
所以徐长卿一直是游离于文明之外的,后来开启天人遗迹,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而不是为了人类文明。甚至人类一旦太过依赖天人科技,就会形成造不如买的局面,等于是自废武功。
然后就算知道了徐长青的态度,两人也不能如何。毕竟徐长卿的态度是建立在自身强大的实力上的,出手是情意,不出手是道理,不欠任何人,也不怕玩硬的。
联合国的人被逼迫的无话可说了,就开始玩弄花招,就是比较常见的,你跟我讲礼法,我跟你讲人情,有位代表说:“请看在320亿联邦人民的情分上,帮帮我们,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他们做出了选择。当强盗炫耀他们的劫掠品,他们羡慕不已,当强盗多次洗劫他们,他们选择了开门揖盗,加入其行列。我为我做出的选择承担任何后果,他们呢?你们呢?”
徐长卿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节奏鲜明的脚步声在空阔的廊道上回荡、远去。
没人敢于阻拦。
火星共和国的遭遇证明,这位是不吃硬的,这种时候敢于跳出来闹,估计也不用浩劫来临了,这位就能化身浩劫,未必就不敢对着地球展开烧玻璃作战。
会场气氛尴尬,火星共和国的人也尴尬,从意识形态角度讲,徐长卿跟他们是一个阵营的,并且非常有原则,爱憎分明。反倒是他们,政客当久了,圆滑世故近乎成了本能。
他们本以为面对这种危急人类的浩劫,徐长卿会顾全大局。
然而徐长卿的态度表明,那是你们的大局,我有我的大局,我做我愿意做的事,别把我当你们的拐杖。我或许会借把力,但你们自己的路,要自己走。
从联合国大厦出来,徐长卿就知道扎希德?盖斯这个身份已经废掉了。
当然也没有什么可惜的,不过是个过度身份,早就完成了核心使命。
他相信能获得这个身份,是天人安排任务时的一点点方向的指引。
他,还有那个云观海,应该都是最早响应天人的终极之门资格试炼的,同时也是被看重的,多少有点优势,比如说指明方向。
那个要寻找的‘变量’,较大概率跟能量生命有关,只不过其演变到那一步才算合适,其过程又是怎样的,不好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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