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程大雷眯缝在一起的眼睛睁开,发现刘悲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他叹了口气,知道终于聊到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
刘悲笑了笑,道:“这件事也不是我问的,而是弟兄们都有个想法,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大当家多少给撂句话,您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在帝国各路诸侯如火如荼的战斗时,程大雷默不作声的巩固实力。如今他手下已有十万人马,这十万人是精良配置,能够上阵打仗的精兵。如果把运送粮草的民夫算上,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乱世这牌桌上,不止剩下野原火与李行哉二人,他们之间的战争也未必能决定未来天下的归属。因为西北还有个程大雷,悄悄已经有了与另外两家分庭抗礼的资格。
程大雷叹了口气,道:“和也曾问过我这件事,当时就是因为我没给个痛快话,他才单骑出凉州,如今却是这么个下场。说来也是可悲可叹。”
程大雷饮了口茶,又道:“今天我给你交个底,从我本心出发,我是不愿打仗的。帝国这几年刀兵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可我们凉州的确过了几年好日子,趁着这个光景,才积蓄实力有了今日的基业。”
刘悲点点头:“过往大当家的判断不错,如果我们早早搅入战场,怕这点家底早已挥霍干净。但现在,当真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时候了,再不出手,怕是会错过最佳时机。”
老实说,程大雷有些小农心理,从青牛山走到现在,他是小富则安。而刘悲更是天生一副厌世情怀,因为这两个人联手压着,凉州才没有轻易搅起战火。
这几年程大雷养精蓄锐,委实说他的战略并没有错。可藏的目的是为了现,眼下再不出手,就真没必有再出手了。
“你给我一点时间,容我好好想个清楚。”
“这的确是一件大事,大当家需好好想个清楚。”刘悲道:“我只问一句话,大当家对那张椅子有没有兴趣?”
看着刘悲的眼睛,程大雷缓缓摇了摇头。
程大雷看着面前飘起的茶雾,道:“我前后接触过两位皇帝,发现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可一旦坐上那张椅子,便好像变成了另外一种生物。他们会做太多身不由己的事,许多想做的事反倒不能做了。好像谁坐在那张椅子上都差不多,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
“我不想成为工具,仍想保护我的七情六欲,况且我是个山贼出身,山贼讲究任情任性,不能活得不自在。”
今日程大雷直抒胸臆,算是对刘悲交了底。刘悲点点头,道:“大当家的心意我明白,可手下弟兄却未必这么想。到时候他们要立你为主,怕是大当家也没什么办法。”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程大雷接连道了两声:“如今只是做这凉州之主,便已身不由己,况是君临天下的位置,眼下我也是走一步看一部,没有太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