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芳的事情让栗云龙痛感到军队纪律整顿的必要性,有信仰的军队才是智慧的军队,才是有战斗力的军队,这是他的名言,可是,在这个时代,怎样才能具有信仰呢?用什么样的信仰才能凝聚起部队的向心力,战斗力?恐怕商业精神根本不起任何的作用吧。秀芳当然不是糖衣炮弹,不会有丝毫的恶意,有的只可能是爱慕,崇拜,震撼,现在的栗云龙,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中校团长那么普通随意了,他已经成为整个坦克团的精神支柱,也是整个新军部队,整个北京地区所有爱国者和善良者的偶像。在这种万众瞩目之中,他和他的军官们会不会蜕变成为一些凶狠的军阀集团?会不会成为黑暗的官僚政客?如果秀芳刚才真的挺身而出,自己会继续下去吗?
一夜辗转反侧。
政委和参谋长都在清晨六点十分赶到了天安门广场的临时指挥部。两人没有乘车,珍贵的汽油和柴油必须使用到刀刃上,未来的战争还很艰苦,油料和其他军用物资的充足还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梦想。两人能够骑上战马,就已经非常兴奋了,赵政委虽然适应坦克上的颠簸,对战马却很不适应,因此,一路上骑得很小心很辛苦。
“王猛,你大清早的就撅着驴嘴片子给谁睹气呀?你小子也长能耐了,一个小小的上士班长,就敢给两位少校冷脸看?”下了马,政委热情地拍拍正呆在旁边站得笔直的团部警卫班长。这家伙一贯油嘴滑舌,今天突然闷葫芦一个,让两位军官奇怪。
“政委好,参谋长好!”王猛委屈地将政委拉到了一边,小声地,简明扼要地将昨天夜里的事情讲了一遍。“政委,人家雷连长的妹妹费劲口舌要来照顾团长,这是好意嘛。”
欧阳参谋长轻声道:“其实你太累才是真的吧?”
王猛脸一白,“谁不累呀!”
政委道:“那还是怨你失职嘛,自己的事情不负责,麻烦人家一个小姑娘,就算雷连长是好心,你不能这样,你是坦克团的老兵,难道分不清轻重缓急?”
王猛将嘴撅得更高,脸也扭向旁边,再不吭声了。
“其实,你只能负30%的责任!”政委打着哈哈说。
王猛的脸狠狠地狰狞了下,想笑却没有敢笑出声。
栗云龙已经出来了,低着头迟疑了下,什么闲话都没有说:“走,两位,我们去视察部队。”
三个高级指挥员带领一个警卫班向城中走去,先走的是北门,街道上,已然大亮,仲夏季节的太阳起得那样殷勤,初升的霞光将城市的木质高楼和低矮的院落涂抹成一片金黄。整体有限的建筑群之间,可见度极好。战马踏在坚硬的,刚刚经过清扫的街道上,得得声催人奋进。
市民们已经起来走动,昨天战斗的痕迹还在,残破的房屋,洋枪的弹洞,依稀可寻。不少人`正端着木盆子往外走,有的人衣服零乱,打着呵欠。
“将军!将军!将军大人好!”
“提督大人好!”
“军门大人!”老百姓们很快就看到了这一小队骑兵。在城东的追逐战后,缴获了五百多匹威风凛凛的大洋马,司令部的人员全部配备,确实够拉风。老百姓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是看着前面几个踌躇满志,后面几个警惕紧张,上下尊卑的秩序自然能分清楚,他们就是拯救北京城数十万老百姓命运的天降神兵啊,老天,他们出来了!
凡是看见了的老百姓,没有不下跪迎接的。有些人甚至打翻了手中的木盆子,误会了衣服和身体也在所不惜。他们也不知道怎样称呼这些爷们,只能想象着北京城威严的九门提督,城防副将,守备大人和他们的阶级地位,胡乱地叫着。
栗云龙三人先下了马,警卫班战士也下了马,他们连连给街道上跪迎的百姓们招手示意,也一再要求他们起来。“诸位老乡,不要叫我们将军什么的,我们是中国新军,是咱中国人自己的军队,是人民军队,是老百姓的部队,咱们军民是一家人,以后,我们就是兄弟。”
“啊?不能啊,将军!”
“是啊,军爷!”
“大将军!你们真厉害啊,愣是把那么凶的洋鬼子都赶尽杀绝了!”
“大人,我们逮住了那么多的洋鬼子,什么时候杀啊?到时候一定要让咱全北京城的老百姓去看个究竟啊。”
“是啊,大人,用什么刑罚修理他们?哦,将军老爷,最好千刀万剐,这帮兔崽子实在是丧尽天良没有一丁点儿的人味儿啦!”
“将军,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要不是栗云龙几个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一再对老年人爷爷奶奶地称呼,这帮子老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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