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是程师父的女儿,就快临盆了。”
“程师父年轻的时候,在外面结下些恩怨,他们原本为了即将出生的孩子,隐居在乡野,这次也是想捞一笔,后半辈子好衣食无忧,才肯来潍城...”
简单几句话,俞茵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一家三口,只一个壮丁,上有老下有小的,程家三人这趟帮聂军开墓,原本也应该是求财糊口。
但后来,应该又改变了主意,所以才答应留下来。
还没见到人,俞茵已经若有所悟。
聂天擎爱才,他想留下的,不是程师父,也不是即将临盆的程璐璐,应该是程九。
院子里,正午的秋阳清烈,几个人围坐在花叶微凋的垂花架子前。
冯郊原本低着头在跟头发斑白的老爷子说话,听见动静抬眼,最先看到聂天擎和俞茵。
他站直腰身,温笑颔首:
“大帅,夫人。”
穿深灰短打的青年跟着站起身,大腹便便的女人搀扶着戴墨镜的老爷子也站起来。
俞茵跟聂天擎走近,视线又掠过几人,最后看向挺着肚子的程璐璐,清柔笑语。
“都坐吧,不必拘束。”
程璐璐腼腆笑了笑,看眼身旁的程九,也没坐下。
冯郊搭住身边青年的手臂,微握了一把示意。
程九侧脸看他,见聂天擎和俞茵先坐下,旁边又有佣人搬了两把凳子过来,这才跟着坐下。
其他人陆续落座。
冯郊先开口,“属下刚才跟程叔商量,他们是想在老宅子那边先借住,临嫂子生产前,在城里找到合适的院子,办好了房契,就搬过去。”
聂天擎看向程九,“这件事不急,等忙完这几日,让冯郊帮你安排,就安心住在宅子那边。”
他说着偏头看俞茵,“也跟夫人说好了,回头再安排几个佣人过去,帮着照顾好程老爷子和你夫人,不是什么大事儿。”
“有劳聂帅,夫人,多谢。”程九大大方方笑了笑。
聂天擎眼尾扬了丝笑,“谢什么,你能答应留下来,爷应该谢你。”
程九拍了下膝头,嗨笑摇了下头。
冯郊也笑了声,“什么谢不谢的,良禽择木而栖,谁还不懂这么个道理?还是不说这些,大帅,程叔可早就馋您的好酒,咱们边吃边聊?”
“成。”
聂天擎站起身,伸手托了把程老爷子手臂。
“老爷子,您请,今儿得跟您好好喝两壶,在下头可把您憋屈坏了。”
程老爷子笑呵呵摆了摆手,“诶,不憋屈不憋屈,我这上了年纪,歇下来后就添了这点儿嗜好打发时间,今日能喝上聂大帅的珍酿,憋这几天也值了。”
程九扶住他,“师父,您别贪杯,这不是在家,会被人笑话...”
“去!瞎说什么!我又不撒酒疯...”
俞茵落后两步,照顾着大腹便便的女眷。
“什么时候生?”
程璐璐抚着肚子,笑意柔和说:
“年根儿上,还能赶上龙尾巴。”
俞茵轻笑,“那跟我们朗儿同岁......”
几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前厅。
酒过三巡。
见几个男人都是酒意上头,俞茵从餐厅出来,叫程妈收拾几间客房,先送程璐璐去客房歇息。
到下午四五点,聂天擎携着一身酒气上楼,寻到婴儿房里。
俞茵不让他靠近孩子,叮嘱了乳娘几句,就推着他回房。
房门一关上,男人就搂住她抵在门上,嗅来嗅去蹭个不停。
俞茵气笑,“你闻什么?喝晕了吧?”
“闻闻什么味儿。”
聂天擎俯首抵住她额心,黑亮的鹰眸噙着笑与她对视。
“那老头儿鼻子灵,他说你熏香避子,茵茵,你怎么瞒着爷?”
俞茵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