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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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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午,卡加村外小庙前,几个人正在拉着石滚碾压青稞麦。两个村民打扮的人从东边过来,快到小庙前了,其中一个喊了一声“洛桑”。几个人停下手中活计,洛桑答应着上前几步。

    “大寺的人让我们顺便通知你们回寺去,明天就开集了。”说完又向西走去。根柱和洛桑高兴得直蹦,那个与洛桑和根柱同来的喇嘛望着刚才那个带话人走远的背影,好像在想着什么。

    山区的夏秋季节,几乎夜夜有雨,佳莫她们才走出不远,雨就时大时小地下起来。中途,佳莫将十个民兵安置在了路边放羊人避雨的岩洞内。山路泥泞,有的地方只好牵马步行,天快亮时,雨停了,带路喇嘛指着一处山洼说那就是卡加村。佳莫同旺秋商量了一下,由一位喇嘛带着旺秋和30个民兵绕到村后,自己这一组先在这里停下,等天明再行动。

    此刻的佳莫被眼前神奇的景象迷住了。山洼里是一片浓浓的白雾,一阵风过,白雾就薄一层,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一层层地揭,先是显出村庄模糊轮廓,太阳一露头,清晰地展现出来。

    多杰眼尖,向不远处一指,佳莫发现小庙就在前方100多米的不远处,于是让带路喇嘛去通知洛桑三人。带路喇嘛过去了,不一会儿就在齐胸高的围墙后用劲招手,佳莫命其他人等候,自己带小丽和多杰跑过去。

    围墙后除了带路喇嘛,还站着一位老阿尼,就是这座小庙里的,她说:“刚才雾大的时候,有个邻村村民过来说他阿爸死了,要做个超度法事,请他们三人去了。”稍顿,“不远,顺着路往西五六里地即是,隔一道坡就是布鲁克巴的森村。”

    “有抄近的路吗?”佳莫问。

    “从村北小路插过去能近一半,只是中间要过一道河,刚下过雨,水有没腰深。”老阿尼说。

    告辞阿尼出来后,佳莫让多杰通知山坡上的民兵,留一人看守马匹、武器,其余八人过来会合,抄小路追赶。出村不远就是那道河,二十来米宽,一摸,水冰凉。顾不得了,男人们脱光衣服,两个强壮的背着佳莫和小丽,过了河。佳莫命令所有人小跑追赶。

    旺秋在村子后面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就派个人去分手的地方探看。那人回来报告说,那里一个人都不见了。旺秋想,肯定是情况紧急来不及联系,看前边山路马匹难行,就当即让喇嘛带20个人拿上武器随自己徒步顺大道接应。

    这边泥泞的山间小道上一溜儿走着四个人,雾还没有消散,周围寂静之极。

    “怎么还不到呀?”

    “你不是说只有五六里吗?”

    两个孩子已经满身是泥,气喘吁吁。

    那个村民只管在前边走,偶尔说一句:刚下过雨、山路难走、快到了,等等。

    “听口音,你是布鲁克巴那边的?”喇嘛有些疑惑。

    “离得近,口音差不多。”

    “孩子累了,歇一会儿吧。”

    “天不早了,你知道,上午就得背到场子。”

    正说着,只见前方路边上坐着十来个人,见他们过来,有个人起身问:“你们是不是从达旺过来的,开集了没有?”那村民说:“不是。”话没说完就急匆匆要走,又有人问:“戏班子是哪里的,是镇上的还是错那来的?”没等他回答,又有人上前拉他们,边拉边说:“别急嘛,歇一会儿再走。”那村民着急地说:“家里死了人,等师父们去做法事呢。”说完又继续往前走。

    根柱和喇嘛正跟着那村民走,后面传来一下微弱的咳声,两人扭头看去,大吃一惊,只见给佳莫带路的喇嘛嘘了一声,挤挤眼,二人会意,不做声,四个人继续前行。走了不到二里地,开始下坡,那个村民指着前边的山口说:“到了。就是这里了。”这时,从两边的棚子里走出十几个士兵,一名将官模样的人问道:“带来啦?”村民点点头指指后面。

    将官掏出一张纸抖了抖,摸了摸小胡子得意地说:“奉法王手谕,捉拿妖僧洛桑。”

    刚才那个村民凶巴巴地走向两个孩子,“谁是洛桑?站过来。”

    将官倒是大度地说:“别吓着孩子。不用怕,跟我们走一趟,过几天就放回来。”

    两个孩子一边退一边摇头。

    “我叫多杰。”

    “我叫根柱。”

    “我们不知道谁是洛桑。”

    喇嘛刚想上前,一把明晃晃的刀已横在胸前。

    “不说?认出来可就不客气了。”将官一摆手,过来两个士兵,正是昨天顺便捎话的“村民”。本来这次来卡加村,洛追是给洛桑起了个临时名字的,昨天被人猛一叫,没反应过来顺口答应,暴露了身份。

    这二人上前仔细瞧了瞧,冲将官摇摇头。将官一把抓住今天带路的“村民”——一个小军官,吼道:“怎么回事?”

    小军官上下打量,觉得一人面生,指着多杰说:“一开始上路不是他……”想了一会儿,大叫一声,才意识到怎么回事,遂将途中遇到的事情向将官说了一遍。将官叫德木扎,是布鲁克巴的一员大将,法王允诺他,只要捉住妖僧,就封他为达旺总管。

    “追!”德木扎率50名士兵跑步追去。

    佳莫等人到底体力消耗太多,不久就被追上了。

    将官一伸手,“交出来。”

    佳莫让众人退到路旁,和小丽走上前。

    “我这小妹想与将军比试比试,若输了,把人交给你。”

    德木扎没料到,在这旷野之地竟遇上如此俊俏的两位佳人,忙说:“好好好,小妹若输了,连你二人一齐交给我。”

    那群士兵在后面哈哈大笑。

    德木扎抡起手中大刀呼呼作响,小丽同佳莫对了一个眼色,拔出双刀迎上。一个刀势沉重,劈来如雷鸣电闪;一个刀走飘忽,舞动如漫天飞雪。两旁人众,一边看傻眼一边揪着心。忽见小丽一个跃起,足有半人多高,双刀齐齐向对方头顶砍去,德木扎举刀相架,火星乱迸,手臂发麻。

    这一招叫“沉香劈山”,是双刀对阵长兵器的绝杀招,关键是抓准瞬间机会,立夺其命,若一旦被对方架住双刀,身体悬空,前胸无遮,几乎必伤无疑,故不肯轻出此招。今小丽出此险招是有备而来。

    德木扎感到这一刀有些份量,略向后仰,前腿后收,只听嗖一声,一条绳索犹如贴着草皮飞蹿的细蛇,把他的两个脚腕紧紧捆住,随着绳索一提,结结实实一个屁股蹾摔倒在地,大刀扔出好远。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双刀早已架在脖子上。几个民兵跑上前将其绑住。

    那群士兵不知该如何办,乱成一团。

    佳莫学着德木扎刚才的样子,一伸手,“交出来。”

    小丽揪住他的耳朵,举刀说:“快点,不然切下一只喂狗。”

    德木扎只好喊过小军官先放回三人。

    佳莫对刚才假装村民的那个军官说:“这位兄弟,我们无意伤害将军,为了避免发生不愉快之事,你去告诉手下退回,不准跟踪,你牵两匹马跟我们走,到前边,我就放你和将军回去。”

    半路遇上旺秋率领的接应人员,多杰逗那个小军官:“真不好意思,今天你阿爸上不了天葬台啦。”众人大笑。又走出一段后,才放德木扎回去。

    “慢慢走吧,骑不得马。”

    “回去用热水敷敷。”

    “怕是要肿几天。”

    “哈哈……”

    傍晚,一行平安返回达旺寺。

    天渐渐黑下来,20多人出布达拉宫,骑马向西行去。

    哲蚌寺事先已得到通知,第巴大人将莅临,听见外面大锣敲响遂打开寺门。甬道及大经堂内,火把照耀如同白日,只见八面旗牌前导,随后二人各捧一匣,桑结和达瓦身着朝服,身后有数名随员。

    桑结嘉措威严地向下扫视一眼:“诸位活佛、高僧、同修,大皇帝已下旨批准五世佛爷转世灵童坐床,然近日有奸人制造谣言,公然对抗朝廷,居心叵测。三大寺竟有人轻信,致使群情汹汹,尔等修行三学,定力安在?”

    桑结一挥手,两名侍从从匣中取出皇帝圣旨和五世达赖血印手帕,盛于盘中高高举起。经堂内鸦雀无声。

    桑结一字一顿郑重道:“现在我向格鲁僧众宣布:伟大的五世转身在山南错那,俗名洛桑,灵异着着,确认无疑。”外面秋雨淅沥,此时隐隐传来这个季节少有的雷声。

    “乃琼巫师何在?”桑结厉声道。

    那巫师哆哆嗦嗦站出来。

    “白哈尔大神乃雪域首席护法,非达赖佛爷和第巴府不得迎请,尔竟敢擅自请神,胡言乱语,致大神发怒,该当何罪?来人!杖一百,逐出神庙。”

    巫师哭嚎求饶,被拖下受罚。原来前些日子,这巫师显受人指使,在一次例行降神仪式中,暗示五世达赖已不在世间,掀起一场风波,桑结当时出于种种考虑,对这位藏土第一大巫隐忍未发,此刻局势危殆,不得不痛下决心,果断出手。

    “根敦活佛可在?”

    “大人,活佛身体不适,未来。”旺堆上前低声回禀,目光有些异样。

    桑结示意达瓦宣布散会,会后他随旺堆去看望活佛。旺堆先推门入内禀报,不想却马上惊慌返身,说“活佛方才圆寂了”。事发突然,众人一片慌乱。桑结向跏趺而坐的活佛法身深深顶礼,献上哈达,只消几眼,已判断出活佛是昨天这个时候辞世的。他心里明白,要不是隐瞒活佛圆寂的消息,恐怕哲蚌寺昨天就乱了。想至此,桑结心里一阵悲凉。他嘱咐执事堪布一定要做好活佛的善后事宜,临走时紧紧抓住旺堆两手,双方心照不宣。

    当晚,桑结提笔给五世班禅写信,告知灵童已在错那转生,经占卜,九月十七日为受戒吉日,敬请佛爷届时前往浪卡子为灵童剃度取名云云。

    多尔济在第一时间获悉桑结在哲蚌寺公布了灵童,果是洛桑,他明白必须在消息传到达旺之前,采取最后一套方案。就在桑结写信的同时,他的密使连夜出发了。

    次日一早,大昭寺广场法号法鼓齐鸣,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第巴大人向聚集的僧俗民众宣布了五世达赖喇嘛圆寂的消息,,出示了皇帝批准其转世灵童坐床的圣旨,并宣布塔布为宫、府迎请灵童的专使,即日起程,坐床日期将请乃琼巫师降神确定。达瓦宣读了第巴府对宫中正副总管的任命,以及立洛追加措为达旺寺活佛、封旺堆为乃琼大巫师的决定。

    事后桑结刚回到宫中,即接到府中干员报告:前天十王爷管家道布登陪同女主人哲木兰到哲蚌强巴殿,为其母升天周年布施祈祷;宫中副总管诺尔布也有事前往。

    巧合?虽早有预感,但得到这一报告时,桑结还是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洛桑回到寺里的第二天,那位消停了几日的姑妈又来寺前叫喊,还带了不少人。从卡加村回来,洛追问过洛桑,洛桑想了想,说是有个姑姑,只记得她很凶,阿爸死后她曾来家与阿妈又吵又嚷,闹过几回,后来这些年再无来往。听说这个姑姑要他同什么表姐成亲,洛桑连连皱鼻摆手。依照师父建议,洛桑在客堂单独会见了姑姑,明确坚决地表示无意与表姐成亲。

    “孩子,修行也不妨碍娶妻成家呀,这种事多啦。”

    “可是我修的是格鲁黄教,不允许娶女人的。”

    “那么说你改教啦?不后悔?咱家祖辈可都是信宁玛的。”

    “不后悔。”说完,洛桑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姑妈是决不会罢休的,因为早有人向她许诺,若亲事成了,会送上100枚尼泊尔银币的礼金。为此,这位姑妈几乎夜夜作怪梦,不是笑醒就是哭醒。

    这一日,洛追发现大寺周围围观起哄的人明显增多,其中多有生面孔。

    “我们门巴一代一代传下宁玛,不能改了规矩。”

    “要说咱雪域,宁玛是正宗,他们那些个教派才几年呀。”

    “黄教不让娶女人生孩子,怎么往下传啊?”

    “所以他们拉咱们宁玛的人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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