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隔了不知多远的另一个界域。
阴暗的地牢中,一个白衣黑裤的女子无力地垂着头,她的手脚都被生锈的铁链锁住,挣脱不得。
她生着一张极为英气俏丽的面孔,剑眉入鬓,凤眸锐利,然而此刻却消瘦而狼狈。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满是错落的疤痕,旧的已经结痂,心的却还在渗血,密密麻麻。
倘若此刻柏辛在的话,就能认出来,这人正是之前在传承空间内教习他剑诀的危月燕。
就在那怪鸟消亡的一刹那,地牢中的危月燕倏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望向虚空中不知名的方向,神情有一丝怔忪。
“朱雀……陨落了。”苍白干裂的唇瓣嗫嚅了几下,声音低得几乎不可听闻。
与此同时,她感应到了自己曾经留在朱雀神殿中的那一缕神念。
危月燕的脸上浮现错愕之色,下一刻她的双眸飞快地闭合,细细消化那一缕神念带回来的讯息。
没想到……
没想到……饕餮一族居然还剩下一位王女!
危月燕的双眸倏然睁开,眼中异彩连连,半晌后,竟然难以自抑地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
天不亡妖族,天不亡异兽!
她的大笑牵动了身体的动作,拴住她手脚的铁链顿时碰撞起来,“哐哐”作响。
这声响惊动了地牢外的人,厚重的石门被推开,一个提着灯的男人走了进来,面色嫌恶地看了她一眼。
危月燕止住笑,靠着石壁,冷然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如刀剑。
男人却丝毫不怕她,只讥诮地嘲弄了一句:“你疯了?”
他手中的灯盏照亮了周围,只见这偌大的地牢内,除了拴住女子的几条粗重铁链,再无别的东西。
但是地牢的四面墙壁,乃至地面和头顶,无一不刻满了玄妙的符文,勾连成片,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困阵,牢牢地束缚住了地牢中的这个女人。
男人知道她逃不出去,在这些符文的镇压之下,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他放下了手中的灯,掏出一把小刀和玉碗,靠近了危月燕,熟练地划破了危月燕的胳膊,用碗接住了流淌出的鲜血。
要是一个血流淌的慢了,他还会掏出刀子在原本的伤口上再划一下,直到接够了满满一碗。
危月燕身上的这些伤口,就是在这漫长的时光中,因为每天放血而留下的。
接够了血,男人看也不多看危月燕一眼,提着灯走了出去。
石门重新落下,隔绝了地牢与外界的联系,危月燕却依稀可以听见男人在门外和其他人交谈。
“毕竟是二十八宿之一,她的血颇有奇效,锻炼飞剑的时候掺一些进去,便可以提高飞剑的锋锐之气。”
“可惜只是北方第五宿,她的血肉也只在炼制飞剑上有用,咱们也不是人人都使剑啊……”
“哎,你说,要是咱们门派当年抢到的是斗杀之首冲的角木蛟,那岂不是可以成为当世第一的炼器门派?”
外头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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