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突如其来的人声惊到了骆允之,他警惕地回头,肿成猪头的小脸呈现在骆商陆面前。
她面色一凝,大步走到骆允之面前盯住他看不清五官的脸,冷声问:“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关心,酸了骆允之的眼眶、鼻子。
他吸吸鼻子,倔强的别过脸:“不关你事!”
“我是你师傅!”
轻飘飘的四个字,却蕴藏着千斤力。
骆允之气到了,大声吼道:“你都要成亲了,还管我作甚?师傅?哪门子师傅??难不成是前脚刚答应我不成亲,后脚就和村里那些水性杨花的女人搂搂抱抱的骗子师傅?我丢不起这个人!我嫌恶心!!”
骆商陆:……
徒儿,这锅太沉,为师背不动。
“为师何时与村中女子搂抱过?”
话音未落骆商陆就知道回答错了,瞧瞧她不成器的徒儿那看渣男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才好。
骆商陆垂眸思索,电光火石间回忆起上午时分那一幕。
眼瞅着崽子快被醋淹死了,她无奈一笑,细声诱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为师何曾骗过你?上午那事你看去便罢,为何不来问为师?偏只一人坐这儿生闷气,脸还肿成这样。为师与夏姑娘无干,今晨她虽向为师表达好意,但为师拒绝了。”
骆允之愤怒的表情定格在脸上,呆呆地问:“真…真的?”
骆商陆嘴角上扬,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骗你作甚?我既允诺你不成亲,就断不会食言。这下,可以告诉师傅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吗?”
“徒儿…徒儿不小心摔的。”
眸光闪烁、嘴唇不自觉抿紧——他在撒谎。
但骆商陆没追问,轻易翻过了这篇。
骆允之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丝丝失落。
觉得…师傅也不像外人口中说的那么关心他。
*
弦月高挂,藏身草丛的蚱蜢叫得愈发烦人。
微弱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打在骆允之卧房内,床上的骆允之双眼紧闭,睡得很熟。
忽地,房内多了道人影。
骆商陆悄无声息地坐在床边,伸出纤长的手抵在骆允之额头。
白天一幕幕如电影般在她脑海中播放,比如冷言冷语的宋二妹,比如动手推搡的翟阿姐,比如掌箍骆允之的夏琪…
骆商陆收回手,淡粉的唇拉成了一条直线。手不自觉地收紧,又放开。
长长叹息一声,她从介子中拿出活血化瘀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他脸上。
无愧神药之名,骆商陆已经尽量涂地很少了,骆允之脸上的伤还是好了很多,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收起药瓶,骆商陆凝视着他不谙音世的小脸,下定决心。
离开依山村,势在必行。